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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情愫藏在心里,宁大哥走了,家里又只剩了他一个男人,他学着长大,学着成为这个家的顶梁柱,学着理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陈氏要改嫁了,他突然有些心慌,觉得自己身份尴尬,不知所措,甚至有些自卑。
他哪怕是义子,也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义子,凭什么,人家要真心当他是公子?
一直觉得她聪慧机敏的大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眼利,一下子点出了自己的心事,更点出了他心中一直暗藏的秘密,他有些慌了,无端的生出一股子害怕来。
人一旦拥有了许多,就害怕失去,他并不是害怕失去拥有的荣华,而是怕失去那个人,那个率真的姑娘,要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会觉得他龌龊吗?他们到底是名义上的姐弟啊!
苏柳并没有责怪他,这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黯然,也不知在期待什么,是期待把这事说穿?
而就在这时,他那个父亲却来找他了。
呵,过了这么多年,他才来寻,让他认祖归宗,说什么对不起他们母子,真是可笑,当初那个女人要弄死他们的时候,他又在哪呢?如今来寻,也不过是看他考中了童生,身后又有这样的后台罢了!
他百般不愿,可是,陈氏却准备给苏笑定亲,这让他不得不多想。
留下来,他们始终就是姐弟,将来若是他求,哪怕不是亲姐弟,也逃不过人伦之说,而他回归陈家的话,那就不同了,再说了,他也不甘心,母亲所受的苦,那个女人,她不配如此逍遥。
权衡再三,又和苏柳谈过,他到底是选择了陈家,哪怕那是吃人的地方,哪怕一路披荆斩棘,他也要往前走。
初回陈府,那个女人就发飙了,她唯一的嫡子因为当年被下药而身子一直不好,见着健康又长得好得好得陈烨回府,怎么会不疯狂?
下药一事,陈烨一直心有疑问,他的母亲,那么和善的一个人,又怎会做那等事?为还母亲一个清白,他暗下决心要查清楚,他步步为营,小心钻营,顺着当年的蛛丝马迹去查,三可越往深里调查,就越觉得心寒,因为所有的证据,都只指向一个人——陈华的亲生母亲,莫氏。
虎毒尚且不食子,为了除掉他们母子,竟然不惜药倒自己的儿子,是太自信了吗?所以才导致今日陈华的身子孱弱?真是报应。
在那个家,他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就怕一个不注意就被毒死了,厨房送来的食物,不知便宜了多少野猫,也不知死了多少野猫。
他不敢松懈,擂台打完一个又一个,也不敢轻视敌人,如苏柳所说的那样,你一个小憩打盹,敌人的刀子就可能已经到了你跟前。
在那个家,他没有人能帮忙,能靠的,不过是他所谓的父亲罢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他不惜虚以为蛇,不惜借着宁广和他们的关系说事,为的,就是让他们忌惮。
几年过去,他终于做到了,年仅十六的状元,风光荣耀,将那个毒妇不惜药倒自己嫡子而陷害母子的证据递了上去,换来她去家庙的结局。
他中了状元,陈父高兴,又为了安抚他,要将他的亡母骨灰迎回来迁入祖坟,他拒绝了,漠然地道:“我娘,直到死都不愿再让我回来,她生病那段日子,说的最多的是,原来她一直看错了,错把无情郎当良人。”
陈父又尴尬又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儿子大了,有了功名,又有靠山后台,不容他作主了,便是亲事,也不容他置喙,他自己就替自己定好了亲事,不需他同意,他要作的,就是喝一杯茶罢了。
嫡子身弱,唯一光宗耀祖的庶子,却和陈家离心,陈父焉能不悔?若是当年,他能再用心一点,结局是不是就不同了?
可惜,没有如果,也没有从头再来!
“爷,该洞房了,新娘子等着了。”
崔福轻扯了扯陈烨的袖子。
陈烨回过神来,露出一个笑容来,缓步走进新房。
新房内,那个一直纯真美好的女子笑靥如花,一如他最初见她一样,酒窝深深。
“小小。”
他笑着伸出手去,将她抱进怀里,心满意足。
他成就功名,有妻如她,人生才将开始。
这一年,他十六,她十九!
番外之黄氏的悔
嘉和二十九年夏,皇立四皇子为诸君,臣民同庆。
昌平,苏园乱成一团,下人忙碌奔走,各色行礼打包搬车,像是举家搬迁一般,没错,这便是举家迁都。
皇立四皇子为太子,同时也召已养伤五年之久的宁广回京任职,所以,只好阖家迁京了。
下人在忙碌打包行礼,苏园的花厅,苏柳等人却在悠闲地吃着茶水说话,孩子们则是坐在雪白的地毯上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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