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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来后,沈媚儿才后知后觉发觉,自己的帕子正紧紧捏在自个儿的手里了,哪掉了?
对方并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沈媚儿不由狐疑的四下探了一眼。
“这是元家表妹?”
正疑惑间,只见对方将胸前的鸟笼缓缓移开,似有些差异的看着她。
似乎后知后觉的认出了她来。
沈媚儿听了,这才复又朝着对方看了去,愣了一下,这才想了起来,原来此人正是薛家长子薛长盛,银姐姐的嫡亲胞兄,因经年累月的在县城里头或者元陵城里头做生意,在洛水待得极少,又因男子出身,年长沈媚儿她们几岁,故而所见不多,上一回见到,好像还是几年年前了。
那时,媚儿还是个满脸圆滚的小女娃呢。
“薛家薛家哥哥?”
沈媚儿愣了一下后,朝着对方缓缓行了行礼。
洛水镇里头人多薛,沈,陈,李姓,薛家算是洛水大户了。
“没想到几年不见,元家妹妹出落成大姑娘了。”
薛长盛目光落在了沈媚儿脸上,他商贾出身,十六岁便跟着长辈外出经商,多有应酬,自见惯了美人美眸,不过,对上眼前这张绝美小脸,依然忍不住惊艳了一番。
男子自古好风流,何况,对方的美明目张胆,美得耀武扬威,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只是,上一回见,还是个跑上他家来跟自家妹妹叉腰叫嚣的小辣椒,小女娃,没想到短短几年未见,竟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了。
家里亲朋好友多夸其妹银儿花容月貌,娉婷多姿,却不想,压根不用比也知,自家妹子如今算是给比下去了。
只是,薛长盛目光落到对方高高绾起的妇人鬓上时倒是双眼一顿。
心中心思几经还转,薛长盛忽而将头稍稍一偏,冲着铺子里的人淡淡道:“怎么,凤兄也识得元家表妹不曾?”
薛长盛话语一落,沈媚儿怔了片刻,立马将目光抬着,绕过他的身影,朝着铺子里看了去。
原来铺子里还有人,只见一白衣男子摇着扇子漫不经心的从铺子里走了出来。
对方衣袖飘飘,白衣似雪,头戴玉冠,面如冠玉,他俊美无双,脸面如优美画卷,浑身上下无不透着优雅温润,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
洛水这地界,四通八达,多有经商或者赶路之人停歇,却鲜少有这般尊贵如仙的人莅临,尤其,还是出现在西街这般破烂之所,以至于对方一露面,四周所有人全都纷纷探头探脑,尤其是女子妇人,几多羞红了脸。
对方一露面,只觉得头顶的太阳都要耀眼了几分,也更要毒辣了几分,晒得沈媚儿头晕目眩,浑身乱颤,又隐隐觉得脚底生寒。
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穿破鞋袜直直钻了上来,而后,途径身体,直窜大脑。
大太阳低下,媚儿只觉得浑身颤栗,浑身颤抖。
“这帕子可是姑娘的?”
沈媚儿双脚钉在地上,如何都动弹不得,大太阳低下,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发白发青。
这时,只见白衣男子缓缓走到门口,走到薛长盛身旁停了下来,与他并肩而行,立在铺子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随即,微微勾唇,从袖笼里摸出了一块白色的帕子。
“这是上回在安福寺捡到的。”
声音温温润润,像美玉的撞击声,又像是沉酒的醇厚声。
原来,方才那句话,是从他嘴里询问出声的。
只是,方才人在铺子里头,又微微压低了声音,以至于沈媚儿没有第一时间听出来。
而今,对方话一落,只漫不经心的举起折扇将长长的白色袖子往里一拢,袖笼里修长的手腕探了出来,里头静静的躺着一块白色帕子,叠成整整齐齐的四方豆腐块,豆腐块的正中央绣着一朵别致的玉兰花,赫然便是几月前沈媚儿丢失的一块贴身帕子。
凤熙年似笑非笑的看着街上的女孩儿,他的目光在她绝美的小脸上一一划过。
手就那么一直举着,似乎颇有耐心。
这是一种胜券在握的姿态,亦是一副狩猎的架势。
远处,打铁铺子旁的薛平山一边摸着马屁股给它顺毛,一边抬着目光远远的追随着妻子的身影看着。
只是,媚儿已跑出去百步之远了,这会儿正值饭点,街上百姓来回穿行,人来人往时常遮住了她的身影,只依稀见她杵在大街中央,一动不动的,正朝着正朝着鹦鹉铺子里头直直看着?
那鹦鹉馆里全是鸟类飞禽小动物,西街的小孩都爱往那跑,她曾说过想养猫,想养狗,想养小兔子,如今,又瞧着那些小鸟呢?
日后,他们院子怕是比山上还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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