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的事,怎么样了?”
杜若予知道卫家父母为卫怀信擅自回国的事,闹得极不愉快,关心道,“他们最近还好吧?”
“没什么大事。”
卫怀信一笑置之。
杜若予便不再问。
卫怀信的车已经换回了自己的,是一辆银白色的保时捷911,开在大学城里总免不了引起大学生们的回头瞩目。
好在车子很快上了高速,不过去过杜若予家一次,卫怀信已经显得熟门熟路。
“是你家里有什么事吗?”
卫怀信问。
“怎么说?”
卫怀信说:“从刚刚见到你,你就像有心事,不大高兴。”
杜若予心说我戴着这么黑粗宽的眼镜,你都能看出我脸上有心事,自己在他面前怎么像个透明的,无遮无拦。
她虽然腹诽了两句,嘴上却乖乖说:“我想回家查一件事。”
“什么事?”
“我邻居林孝珍老太太的死。”
卫怀信在脑袋里搜索片刻,确定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位老太太,便问:“你查她的死,是怀疑她死得蹊跷?”
他微顿,又问:“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话是疑问,语气却很肯定。
否则以杜若予这么不便的生活方式,她不会为了不确定的事,花半天功夫走一遭。
她明明连去机场接自己都懒的——就算是借口,那也懒得很。
“小华生前工作的保姆中介公司,已经被查出来了,你知道吧?”
卫怀信点头。
杜若予又说:“我那邻居老奶奶生前的保姆,就是这个中介公司的。”
卫怀信沉默良久。
他们都知道同一个中介公司出来的保姆,未必都如小华有问题,可这公司的老板曾先生和顺哥关系紧密,小华和花妹又是知根知底的同乡,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团体偏偏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再打个难听的比方,在窑子里逛多了的,即便不被怀疑是嫖客,少不得要被怀疑是娼妓。
车子在高速路上行驶时,杜若予窝在位置上,头歪向一边,像是睡着了。
直到下高速路口,渐渐进入县城国道,卫怀信没有叫,她又自己微微动了下。
“醒了?”
卫怀信说,“就快到了。”
杜若予静了静,突然开口,“林奶奶亡故前病着,是阿尔茨海默症,她已经记不住人了,整天疑神疑鬼,生活不能自理。
她葬礼那天,我爸爸哥哥都不让我过去送她,我知道他们不是忌讳我的毛病,而是担心让我看见老奶奶孩子们悄悄松了口气的模样。”
她微顿,苦笑,“没了那样一个累赘,他们的生活,会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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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时捷在路边停下,卫怀信侧头看着杜若予,一时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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