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信手指飞快,把事情经过简要说了一遍。
杜若予还在暗中观察那个老头,越看越狐疑,“他看起来很紧张,也很兴奋。”
肖队妻子有些腿软,不停地往车窗外看,“怎么还没到站?我要下车!”
公交车此时被夹在马路中段等待绿灯,车上其他人都面无表情做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角落里危险的老头,和另一边胆战心惊的肖家母子。
杜若予对肖队家的事只是略有耳闻,显然卫怀信更清楚详情。
他收好手机,凝思片刻,忽地问肖队妻子,“嫂子,我记得这个人跟踪你,给你家寄过恐吓信。
恐吓信的内容是要让肖队长血债血偿,经历和他一样的痛苦,对吗?”
肖队妻子点点头,“我现在脑子很乱,有些记不清,大意是这样没错。”
杜若予皱眉,已经想到这中间关卡,“他经历了什么?”
卫怀信说:“据说他儿子是在公交车上意图报复社会时被肖队发现并逮捕,后来突发疾病死在监狱。”
“公交车?怎么报复?”
杜若予恍然大悟,眼神不自觉瞟向老头护得严严实实的手提包,“是易燃物,还是爆炸品?”
“……是汽油!”
肖队妻子也想到这点,惊恐地捂住嘴巴。
杜若予不熟悉市区的路,问:“距离下一站点,还要多久?”
肖队妻子战战兢兢地答,“过了前面红绿灯,不到五百米吧。”
杜若予和卫怀信迅速对视一眼,卫怀信说:“我去通知司机。”
“不行。”
杜若予说,“这满车的人,一起骚乱就是事故,你最好跟在他们母子身边,毕竟他们俩才是首要目标。
这儿离车门和车窗都近,等会儿你把小孩和嫂子先送出去,我去通知司机。”
卫怀信目标太大,刚刚又主动和肖队妻子打招呼让位置,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刺激到那边神经紧绷的老头,由杜若予穿过车身去向司机报信是最合适的。
离开前,杜若予暗中拍拍卫怀信的侧腰,要他放心。
她挤开人群朝车头走,信号灯变化,公交车驶动,车内一阵摇晃,杜若予迅速靠到驾驶座,压低声,把车子中段的可疑人物告诉司机。
司机听后也是脸色剧变,反复小声问杜若予,“真的假的?”
杜若予说:“谨慎处置吧。”
说完,她就要原路返回,回到卫怀信身边。
可公交车就在此时突然剧烈颠簸一下,杜若予发现那老头下意识护住了脚底的手提袋,五官紧张到顷刻要分家,杜若予皱眉,更觉得那袋子可疑。
公交车在距离站点百米外突然停下来,前后门俱被打开,司机站起身,因为强忍害怕,声音有些拔尖,他说:“车坏了,你们都下车!
下车!”
周围乘客未回过神,肖队妻子却已迫不及待,拉着儿子就往车门挤,她一动,角落的老头立即举高手里的袋子,作势要往车壁上砸,同时怒吼,“狗娘养的不许跑!
我和你同归于尽!
我炸死你!”
司机见状,吓得边喊炸弹,边抱头往前门外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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