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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是初中那个爱欺负我的男孩,良心发现似的帮我带早餐,打杂。
拒绝不了,我也只能偶尔在路过小卖部时带些零食答谢。
我猜他可能喜欢我,但我没有证据。
他总是喜欢说——我发现我们挺有缘的,想对你好一点。
理由很蹩脚,我却信了。
我知道自己是同学们空中的无趣女同学,长相不是那么出众,性格也捉摸不透,他没有理由喜欢我。
直到后来一个暑假,我在去补习班的路上和他遇见了。
他不自在地冲我打招呼,又匆匆离开。
我坐上去补习班的公交车,没想到他突然追着公交车让司机等一等。
他冲上车,投了两枚硬币,视线扫过整个车厢,一秒后从众多乘客里找到了我。
“周子琴,我喜欢你!”
吼完这一句,他又趁着发车前急吼吼地跑下车。
我在车厢里,在乘客的揶揄目光下,脸红成了太阳。
我的青春和你的不同。
我和夏璟会在街边买汽水,在奶茶店写作业,临考前给他补习英语。
他拉着我在路口玩红白机,在电玩城夹娃娃,在跳舞机前看我手忙脚乱。
他唱歌五音不全,却硬要学偶像剧,给我唱听不出原调的粤语歌。
我们很少谈论未来,执着于应付眼下的生活。
我和他约好了到北京读书,他家却因为工作可能会移民到荷兰。
但后来他告诉我,他还是想留在国内。
你或许想不到,他在告诉我“留下”
的一瞬间,我是真的有和他跌进坟墓的打算的。
可是高考结束后,他出了车祸。
我起初无法接受,甚至在参加完他的葬礼后拒绝承认我认识他。
就好像,我抵抗这个事实,他终会回到我的身边。
曾经他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一个独行江湖的杀手故事。
杀手最怕的莫过于独身行走在江湖上,失意落魄时,一个人带着毫不收敛的锐利光芒猝不及防地出现,扬言着要带他浪迹天涯到下辈子。
于是他兴奋地丢盔卸甲,杀了跟了自己好些年的烈马,断了千方百计寻得的宝剑,一回头,发现人没了。
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个故事会变成真的。
夏璟走了,在他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
他在购物的那栋大楼起火,在逃生时意外看见了被挤到角落里的一个小女孩。
为了救那个女孩,他被困在了火场,就这样成为了某一天新闻报的标题。
我好恨他,恨他为什么不自私一些,恨他为什么对自己的生命如此不负责。
参加完他的葬礼,我告诉小姨,我想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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