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如今,楼闻墨都记得师父跟自己说起凤君的那个时候。
努力轻描淡写的口气里藏着掩盖不住的激动,他确确实实对凤君之名感到自豪,这样的师父也让楼闻墨觉得有些陌生。
“凤君第一代的传承已经不可考,后来互相之间凑在一起,才是凤君。
从那之后每一代都会选出百名传承人,学习最合适他们的知识。”
“凤君之间所学不是完全相同的,至少核心内容不尽相同。
就像经书中所谓不同的道,最终要转化为自己的东西才算出师。”
“每一代的传承多半不看血缘,只看悟性。
毕竟时间拿来学更多的知识都不够,也正因如此,传承断代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无妨,现在的凤君早就不是最初的孤立无援,若有传承者死于非命,就由其他人来代友收徒,继续传承。”
“光是记住不能算学会,要能够学以致用,才算真正出师。”
“闻墨,今日为师在此为你取字恣隐,愿你从恣肆山河无需顾忌,同时莫要一人学会隐忍。”
老道士一身被洗到泛白的破旧道袍,浮尘安稳的枕卧在臂弯,只听他略带笑意和惆怅的轻叹道。
“你出师了。”
闭上双眼的楼闻墨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之后他就拜别师父,被赶下山去看如今的山河。
虽然没多久就去南风阁了,顺便还弄到一个假身份用,但后面还是走了很多地方,应该不算偏离师父的期待吧?楼闻墨默默心想,站在城门前抬手揭被张贴出来的皇榜。
一旁的士兵们满脸面无表情,将楼闻墨迎入被定下来的客栈,象征性的说了大概禁忌就不管了。
事实上他们心里也在嘀咕,陛下明明是下旨征召凤命之人,这群男性跑出来搞什么鬼?
是的,除了真正的凤君们,跟一些有相当历史传承的人家,所有人都认为新帝所谓的凤命之人,是未来皇后。
至于宫里因为奔丧不能结婚,还不是皇后的原太子妃,不在众人的考虑范围内。
楼闻墨当然察觉到了士兵们的怠慢,他自己是觉得无所谓的,倒是南风阁的态度有些暧昧,好像查到了点什么东西。
至于有没有人看到有男子揭榜,跑进来浑水摸鱼想要好处这件事,楼闻墨是不在意的。
除了登记每一代凤君名讳的册子,他们自然有别的东西能证明自己。
先代每一位凤君的传承物都不同,有像楼闻墨这种,中规中矩一块儿玉佩的,也有莫名其妙如墨块儿,碗筷之流。
当然除了有可能丢失的有形之物外,最合适的依然是存在脑子里的无形之物。
已经聚集在新帝身边的几位凤君想必也明白,传承物并不可靠,所以之后一定会有考核。
凤君们倒是无妨,可惜那些冲着皇后之位而来的小姐们注定要失望了。
“毕竟,凤君是禁止女子继承的。”
哪怕她们再惊艳绝伦,吃过一次亏的凤君们也是不肯的。
楼闻墨想起天玄派里的师姐师妹们,多少有些遗憾。
【作者题外话】:在修稿子,所以会少发一段时间,修完了就恢复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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