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忽然有一天,所有人都开始同情我,虽然我认为这种同情的理由很可笑,但是如果能够带给我足够的安宁的话,我有时候也觉得,未尝不可。
有所得,有所不得,生活总是如此,我接受的很快,习惯的也更快。
这样的生活,很安宁,就算我每天做着一样的事情,也不会感觉厌烦。
钢琴,开心或者不开心的时候弹一弹,剑道,早上晚上,总会借此思念一下人。
学习,作业,拿起笔在地图上写写画画。
我是那么习惯孤独,以至于,自己再也不能容许生活中出现旁的人。
但就是这样,未来的改变既然是不可预见的,那种不想被遭受的冲击就还是会到来。
爸爸他在失意消沉了一段时间后,还是将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他时常会带我去妈妈和哥哥的墓地清扫,他觉得我和他一样,在接连失去了两个亲人之后一定也是伤心的,所以他常常会和我叙说一些妈妈当年的事情以及当年他对哥哥所抱有的期待。
这些事情,我应该是感兴趣的,但是,我就是提不起一点兴趣。
活着的人在活着的时候,我并没有从他们身上得到那种认识,再由别人的嘴巴得知,没有验证,就总是觉得说的人是在说谎。
嘛,也不叫说谎吧,毕竟妈妈不管是有多么歇斯底里,妈妈本人都是温柔的,而哥哥,不管后来遭遇了那么多,在他眼里,就是个别人给了根棒棒糖就可以拐走的死小孩。
这些认识,完全与我的相冲突,在我眼里,妈妈终年躺在病床上,就是个药罐子,何况她也不怎么管我的死活,而哥哥,他无疑是最英雄无畏的,是相当伟大的人物。
我那时还是个小孩子,所以,我只想相信一切我的眼睛所看到的。
久而久之,我在爸爸的眼里看到了失望。
也便在这失望得不到足够的排泄之后,爸爸他带回了一个女人,女人带了一个比我还稍微大一点的小孩,爸爸给我关于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沐熙,叫妈妈。
我当然没有叫,虽然在我这里,妈妈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并说不上有多高尚,但是让一个没有任何付出的人就轻易得到,我之认为,大概是服软。
我并不想守卫什么,只是想要那个女人以及那个男孩保留一点对我的顾忌,不想被打扰。
可是并不曾想,这样的我,在爸爸的眼里,首先就遭到了反对。
爸爸跟我说,你妈妈可不会……你妈妈一定会……总之说了很多。
我看见那个男孩子很腼腆地对我笑,自然也没有办法对他或者他妈妈撒气。
我只是说:“我妈妈,那是哪一个妈妈?”
说完,爸爸顿时哑口无言。
起初那个男孩没有住进哥哥的卧室,我还是很庆幸的,但这样的畸形的四人生活仅仅是保持了一个星期,就宣告破裂。
在一个没有爸爸在场的吃饭时间,餐桌上,没有继续往常的那种沉闷气氛,继母她,还是开口了:“小熙,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们啊。”
我咀嚼完嘴里的食物,稍加斟酌,便说:“没有。”
“那你怎么一直都没有个好脸色给我们……”
“我的性格一直是这样,不能习惯的话,我也没办法。”
“可是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都应该是比较,嗯,我说的是热闹一点么?”
“可能我只是这个年纪吧。”
并不很想多做交流,我草草地吃了几口后,便要告辞,但是只是一转身,我便听见了身后的那个声音:拽什么拽,不就是当个破鞋□□多了么?我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回望过去的眼神是有多冷漠,但是我知道,我回望过去的时候,他并没有想住嘴,就算是他妈妈捂住了他的嘴,我也能在他的眼里看到足够的鄙视和嘲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