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拒绝了。
楼高峰紧张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最后摸着脑袋说了声不用谢,直到马文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就这样的相遇和再相逢,不管是哪一种,楼高峰都可以认为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也许很快就会遗忘,可那个小男孩的面容当时还是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但是事实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几天后,再又一次因为在学校调皮捣蛋,被老爸惩罚去院子里扫落叶的楼高峰,偶然地在全息投影的政府早间新闻上看见了马文的脸。
小男孩,寸衫背带裤的装扮。
不会认错,也不可能认错。
一瞬间而已,人就这么死掉了么?楼高分不知道自己隐隐感觉恐慌的情绪是从何而来,可是他就是想哭。
分明不是他的错啊。
因为没有打两天一次的因子预防,发病的可能就会大大地提高。
但就是因为在之前见识到了这个人的活生生的生命是绽放的,所以怎么也难以让人想通。
在晚间的餐桌上,楼高峰装作无意地提起了这件事。
爸爸细嚼慢咽地将口中的饭都吞进肚,才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正常预防治疗,多跑跑医疗政策,血友病其实都不算病的,这是家长的失职。”
后面再没有继续的话了。
而后面几天,楼高峰见到了妈妈正在洽谈的那个相亲对象。
那男人是个大学的数学老师,对于楼高峰来说,没什么不满意的,而且陪在那个男人旁边的姐姐长得很漂亮,他很喜欢。
他很害羞地将吃着玻璃杯中的冰淇淋,马上要成为他妈妈女儿的姐姐却很实话实说地跟她爸爸顶撞:“我不喜欢小孩子,也不擅长和小孩子打交道。”
妈妈是有点尴尬的。
楼高峰是爸爸妈妈轮流抚养的孩子,爸爸舍不得他,妈妈也不想要他早早地失去有关母亲的关怀。
不可说早已不算天真无邪的楼高峰听不出那语气中的不满。
自然是不欢而散。
但是家长们的爱情,对于孩子们来说顶多只能算是个参考。
楼高峰以为自己就这样也蛮好,至少和那个小男孩比起来,他实在是足够幸运的。
活着,父母都安在,什么都不缺……就是感觉空落落的,有点失望。
这天放学,楼高峰背着书包,慢腾腾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踢着石子,时不时抬起头望着天,总会想起那个小男孩的脸,对了,他还没问过人家的名字呢。
有点遗憾。
爆炸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
花团锦簇的花坛,中有喷泉流水,一向是为人观赏的景物。
所以,在楼高峰路过之时,他不由得多看了它一眼:很多东西在平常之后觉得珍贵,注意力也就不由得会提高好几倍。
哪知正是这一眼救了他的命。
红色的微光从交错的棕榈叶子中透出来,看形式,很像那种电视谍战片常常报道的□□。
或许在电视上,没有亲历,所以再大的爆炸,在观众看来也都是为了衬托主角光环的一种手段。
而楼高峰率先丢下书包,三两步跑远的那刻,灼热的气浪混杂着许多景物碎片还是将他给击飞出去好远。
左腿弯被一块很尖利的的瓷片给划伤,伤口很深,右脚要站立,左腿还是只能被拖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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