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川温声轻哄:“雅雅,宝宝还没断奶,你带着孩子不方便,听话,我一个人去就成。”
林清雅喉咙微哽,望着他的眉眼轮廓,她深刻地明白,自己对这个男人从心动到产生无法克制的依恋,那是一种很可怕的精神慰藉。
可怕到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没有周霁川,那么她拥有再多,这个孤独的世界再也没有她存在的意义了。
她疯狂压制这种感情,每当离别时,一遍遍感受痛苦,提高心理的承受阈值,清醒地看着自己灵魂为他深陷。
林清雅紧紧地环抱着他的腰,不听他的话,软乎乎地撒娇耍赖。
“我想要陪你去嘛,我会照顾好宝宝的,我还没去过首都,到时候到了你们军校门口,我们一家人还要照张照片纪念一下。”
林清雅美滋滋地构想着,周霁川拿她没办法,心疼她工作繁忙,又要来回折腾,还得准备高考,给孩子喂奶,这落在她肩膀上的担子太重了,又愧疚无法替她分担,只能趁着他在家尽力弥补。
夕阳西下,灿金的光线洒向青瓦灰砖小巷,落在缓缓而行的自行车上。
骑车的男人脸庞始终笑容柔软,耐心地听妻子喋喋不休地说着。
快骑到家门口,林清雅瞧见转角,一个穿着海魂衫蓝裤子的年轻男同志推着木轮车,车上一边坐着个穿列宁装的年轻女同志,那女同志娇羞不已,绑了两根羊角辫,还涂了胭脂。
林清雅瞧着那木轮车,左边坐着女同志,中央有隔板作扶手,右边放了一袋行李,顿时好新鲜道:“霁川,我还没坐过那样的车呢。”
周霁川轻笑,“那是木轮车,没买自行车之前家里有一架,后来拆了做家具了。”
林清雅瞧着两夫妻眼生,等自行车驶过,又凑到周霁川耳边羡慕地说:“估计是新婚夫妻回娘家,那浓情蜜意的,男同志对她媳妇儿肯定可温柔了。”
周霁川挑眉,回头特认真地看她一眼,“我对你不温柔么?”
林清雅有点想笑,又把他的脸推过去,抱着他的腰说:“看路。”
到公社租房,周霁川把自行车停下,林清雅脚疼,落脚先跑回屋换鞋,又被男人拽住了手腕。
林清雅看他半天,他也不说话,坐在自行车上,歪着头看她。
男人头发剃成英俊阳刚的短寸,立体分明的轮廓在阳光下仿佛镀了一层温柔的光,身上穿着白衬衫和蓝裤子。
此刻歪着头的模样有点乖,像只被驯服的大狗狗。
林清雅心底跟猫儿抓挠似的,忍不住捧起他的脸庞,心底爱意泛滥,想狠狠地亲他一口又注意这是街道上。
她轻轻软软地声音说:“我的宝,你说话啊。”
周霁川被她突然蹦出来的新鲜词汇给逗笑了,又笑容宠溺地看着她,一本正经道:“我在反思。”
林清雅还以为那句话真把他伤到了,赶紧寻思着找补,又听他起身凑到耳边说了句,羞得她瞪了他一眼,就往屋里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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