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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付一百块钱的时候以为是自己一个人包了车,上了车才发现面包车上有很多人,都是脸上脏脏的人,要不是车门立刻在他身后拉上了,他肯定会直接逃走。
他觉得这很像一辆拐卖人口的车,抱着书包坐在角落里的时候,他好几次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傅闻声了,差点大哭出声。
好在,他被自己的想象击溃之前,面包车顺利地到了高铁站,面包车里的人也全都下了车。
他站在灰突突的高铁站外面,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现在让他再坐一次黑车,他是肯定不敢的了。
现在回头想想,他当时怎么敢坐黑车,他自己也想不通。
当时脑袋里只想着要回去,其他事情好像就都顾不上了。
“呕——”
乾和之辗转到了平明镇。
他背着书包,书包里有几本书,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还有药。
他从镇口走到轮渡点。
运气不太好,刚好错过中午的这班船。
乾和之挠了挠头,给师傅打了个电话,然后回到镇上,吃了碗面,又买了信封信纸和邮票,接着背着书包走过已经没有人的轮渡口,到两公里外一户人家门口的小河边蹲下。
等了大约十五分钟,乾和之等到了师哥的小船。
“你嫂子的哥今天在陪老丈人打牌……”
陈劲七扭八扭地靠了岸,“所以今天我撑船来的,我都好多年没撑过船了,有点手生。”
乾和之看出来了。
他有点害怕,勒紧了书包,先跨上右脚,然后左脚迅速跟上,不管船体左右摇晃,「哒哒哒」地飞快坐进凹陷的船舱里,这才松一口气,“谢谢师哥。”
“小事儿。”
陈劲用竹竿抵住岸边的夯土,等船离开岸边一段距离后,捞起固定在两边的船桨,架势十足地开始划船。
不管靠岸还是划船,陈劲确实对得起「手生」的说法,一路都在大幅度地左右摇摆,很少走在直线上,活像个醉汉,又像个横着走路的恶霸。
陈劲一开始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乾和之说话,说了没多久,他就去应付不听话的小船了。
乾和之松了口气,他早就希望陈劲能专心划船了。
乾和之抱着书包坐了会儿,冷得魂都要飞了,他想难怪,看到他们划船的村民都露出那种眼神。
冬天的水面真是冷得他肝胆俱裂。
他拉紧衣服,仰起头,呆呆地看头顶微微摇晃的天,身体也跟着小幅度地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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