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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和之矫情地笑了一阵,声音又劈了,他郁闷地倒在傅闻声肩上。
傅闻声跟着笑了下,颇有些无奈,手指刮了刮乾和之完好的脸颊,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几天不见就搞成这样。”
乾和之伤了手伤了嗓子,向一区请了一周的假。
有新机器人送到临时住处来,不是小东,乾和之非常遗憾。
不过他听说39幢的火压根没烧到上面,他想那小东应该还好好地呆在1001。
还在就好。
两天后,联合区出了全区通报,起火原因就是傅闻声说的那样,张旭岭还打听到把丝瓜藤当烟抽的人就是诗会领到垄亩的人,现在田已经被收回去了。
这次事故只有很少的几个人受了伤,还都是皮肉伤。
乾和之看着镜子里惨惨的自己,觉得离了傅闻声的自己真的是倒霉的妈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傅闻声不许乾和之拖着残手开车,乾和之养手伤期间就很少出门。
中途蒙朝来看过他,开门的一瞬间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蒙朝被吓到是因为乾和之脸上手上都包了纱布,看起来有点严重,乾和之被吓到是因为蒙朝看起来有二十年没睡过觉了。
蒙朝只说工作有点忙,再多的解释也没有。
几句话而已,她说得又轻又缓,中间还停下休息了会儿。
乾和之听得难受,觉得她累得像要仙逝了,连忙说自己没什么事,让她回去多睡会儿。
于是这场探望从进门到离开不超过十分钟。
养伤的一周内,乾和之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
偶尔睡得分不清白天黑夜,醒来后对着一屋子冷清,惊觉这日子过得有点孤单。
这时候他终于觉出有何笙女士家和师哥家可以跑的好处。
更多时候,他没工夫品味孤独,而是沉浸在一股复杂的忧愁中。
从医疗中心回了以后,乾和之经常梦到以前的事。
一会儿梦到自己刚住进蔷薇小区那几晚,睡觉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攥着泛黄的钥匙,鼻尖似乎还能闻到那股混合了金属和汗水的味道。
一会儿又梦到更早的时候,他平生第一次到火车站,想买票坐到朝雨市以外的其他地方去,结果因为没有身份证,连候车大厅都没能进去。
中途还遇到警察查证件,远远地他瞄见警察凶悍的模样,听到拿不出证件就要被带回局子里,吓得他连忙逃走了。
这些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不过离他已经很遥远了,遥远到再想起来好像都成了前世的事,但梦中的他却真情实感地挣扎在那没有尽头的困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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