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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冬喜的老家,远在40多公里外的溪镇,顺着那条长满青苔的细河流淌到更南方,那里是一处只有大约百户的更小的村庄,冬喜的外婆就住在那里。
老人家在一个清晨突然收到一笔不菲的体恤金。
那时候太阳还没亮全,望着存折上无数个〇,老人家眼一黑,差点撞倒在门上。
追出去时,黑色的奔驰轿车已经绝尘而去了,送钱的人半句话没留,更别提露脸。
可老人家孤身一人守着这么方寸点儿大的地方,本就无依无靠,现在就连仅有的天伦也被剥夺了,这笔钱给她又能怎么样?
不知道坐在车里的人午夜梦回,会不会记得当年,年迈的老人倾尽所有,拿他当亲孙儿对待。
可是他毁了老人家最珍视的小家,他冷血到可以为了利益不惜去伤害身边的人。
距离那场官司结束已经过了很久,该坐牢的坐牢,该付出代价的付出代价,该赚的赚得盆满钵满,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都已经发生了,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
时过境迁,这些事情只会浓缩在报纸刊登的最末尾那一行轻飘飘的字眼中,甚至连丑闻都称不上。
不管是知情者还是不知情者,这件事轻描淡写被当成一句玩笑话说说就过去了,胜者为王败为寇,顾延有错吗?他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可人情在法律面前不值一提,他问心无愧。
可既然问心无愧那为什么又要去送钱,是为了弥补良心不安?没有人知道。
他总是不会错的。
顾延从来不做错事,也从来不会后悔。
冬喜出事被送进医院抢救的那段时间是顾延事业上升的关键期。
在长达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只去医院探望过她两回,两回也都只是匆匆地去又匆匆地走。
仿佛不过只是在流言蜚语面前表露一些象征性的关怀,毕竟——
他们是夫妻。
要说这位年轻权重的商界贵楚究竟对于自己这位小妻子有多少真情实意,外人眼底几乎窥见不到,有的应该也只是利用罢了。
处心积虑才是这场婚姻的实质。
这天医院里传来消息,何全一路小跑着穿过公司走廊,走向七楼会议室,顾延正在里面开会。
占据金融街正中央的楼盘高耸入云,LED巨幅幕一天二十四小时滚动不息,气派得无可比拟。
午间会议室里坐着一众西装革履的精英,半人高的盆景衬的光洁的瓷砖玻璃愈发明亮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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