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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缅再也无法假装平静了,她看着大殿深处,心里涌起了不详之感。
如果只是听声音,神烻的病该是好了,可是听了这话,怎么都像是在道别。
难不成这是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
这四个字把栖缅吓了一跳,她悄悄观察着大殿内的元老,越发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可是——
“十岁那年,我在洵都见到神煚,成为神女,告别了故乡,到现在,十年了,常听到故乡的消息,不常看到故乡的人。
所以,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很高兴。”
这话不该从堂堂神尊口中说出,也不该在这大殿上出现,可它就这样传进了栖缅耳中,提醒着她:是现实,不是梦啊。
十岁成为神女,在那之后不久,神煚猝然离世,神女继位,成为第二十九代神尊,就是现在的神烻。
转眼间,又一个十年成为过去,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对神烻来说,这是极端残酷的事实。
栖缅心里难受,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没有办法安慰神烻。
神,本来也不该让“人”
安慰。
殿内的元老神情肃穆,一股子悲凉的气氛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召见过后,神烻赐下膳食,留平恩侯和栖缅在宫中用膳。
栖缅看着一桌子精致的食物,不知该如何下筷子。
离开昭明神宫时,栖缅回过身,认真地看了一眼,也许预感是真的,这将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神烻。
这是荣耀吗?
平恩侯送栖缅回去,栖缅自作主张,去见了崇宜迩。
崇宜迩问了栖缅近况,说天气冷了,给了栖缅一包御寒的衣物。
栖缅谢过崇宜迩,抱了抱黑白无常,觉得沉了些,她没有勇气将这只猫带走,只好自己走了。
回到郁林神庙,平恩侯与栖缅一同拜见源弘謇,很多话,都是平恩侯向源弘謇解释的,源弘謇也没说别的,客客气气地送走了平恩侯,然后才处理栖缅的事。
“时丰,送栖缅去后山。”
源弘謇还是要把栖缅打发到后山去,栖缅不待源时丰说话,抢着道:“不敢劳烦师兄,这点路,栖缅一个人可以的。”
源时丰还想说什么,源弘謇已经准了,他便不言语。
栖缅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抱着崇宜迩送的衣物,慢慢走在去后山的小路上。
此时此刻的石洞,一定是冷的吧,兴许会有胆子肥了的老鼠什么的,那都不要紧,生个火,赶赶都会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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