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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片苦心挡了太多人财路。
七年前,济善会忽然被指账目流水有缺口。
巡抚坚称会里有人挪用善款,下令要严查。”
盛绥注意着季维知的表情,说得小心,上完药后小心翼翼地离开他的手,单膝跪在一旁,“这个指控本就蹊跷,济善会又声名在外,官府总不适合出面。
所以,巡抚把案子委托给一位黑白通吃的人去办。”
季维知茫然地抬起头,看到盛绥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这个人你大概有耳闻。”
盛绥攥着垫子的手愈发收紧,语气也渐渐急促,“他姓许,后来成了租界的华董。”
第45章旧事(下)
季维知张了张嘴,试探着问:“许董事就是……你后来拉下台的那位……?”
“是,他那时候还善名远扬。”
盛绥点点头,掐住发胀的太阳穴,说:“一开始,我们被他的好名声骗得团团转,真的以为他会秉公办案。
季先生还安慰我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没想到,许董事抓了十几个会员,严刑拷打,逼他们指认季先生贪污。
他们死都不从,于是许董事放出话说,他们要么自己顶罪认了这个资金缺口,要么咬死季先生。
不然,就一天杀一个……”
听到这,季维知已经猜出个大概。
血液直往颅内涌,冲得他眼前一黑。
“济善会人人自危,季先生担心再这么下去越来越不好收场,于是……”
盛绥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他让我造一份指认他贪污的账本……交给许董事。”
季维知一动不动,心脏感受不到疼,也忘记怎么呼吸。
盛绥更不平静,懊悔又烦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我当然不同意。
我们吵了很久,还是没达成一致。
最后他急了,说他这些年跟巡抚唱反调,早就被宵小之辈盯上。
“所以,这次就是场冠冕堂皇的报复,许董事和巡抚都是专冲他来的!
就算不把他交出去,他们也不会放过他。
而且到时候,说不定济善会还会被一锅端掉!”
当时的盛绥只能妥协。
毕竟是盛家的孩子,在济善会一直藏得很深,由他出面最不会引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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