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炎燚转过头来看着他。
稳住!
谋士心跳变速,拿出万分勇气,转向暴君,挤出一个微笑。
“本王看着有隐疾吗?”
炎燚语气很冷,表情更是霜冻一般。
发光的眼睛盯着他仿佛锁住猎物。
“也许陛下有很多考量,但我和陛下是一条船上的人,一定会尽心尽力并且守口如瓶的。”
水淼眨眨眼,又觉得自己说太多了,一口气补完:“臣看过些医书,但学艺不精,定是看错了。
陛下必是身体健康,万寿无疆的。”
炎燚仍在扫描他。
过了一会儿,他扯了一下嘴角,“一点小毛病,死不了。”
死不了。
死不了。
每个人都想他死。
每个人都想洞察他的弱点。
加以控制。
他们说君权神授,可只要这个神不听他们的祈祷,他们就想换神。
信仰是如此脆弱可笑的东西。
他是名为国王的机器。
孤独的站在这祭坛上按照规律运作,假意神威。
滔天的烦燥没过了他。
炎燚感到窗帘如此薄弱,竟连月光都遮挡不住,外头的风晃着窗子和檐灯如此响亮刺耳,简直无法忍受,就连门外侍卫巡逻的脚步声都那么沉重,轰隆隆的令人头痛。
他想坐起来吼一句都别走了。
明天就把胆敢偷工减料的窗帘匠处死。
“别怕,有我呢。”
这时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旁边的青年温柔的笑着。
他长了一副北寂人不多见的柔和面孔,明亮的双眼笑起来光影流转,闪闪动人。
黑夜修饰了他的肤色,淡红的唇和乌黑的长发衬着明朗而有水墨画的气息。
父王驾崩一年后的一个阴雨天,他亲眼看着母后穿着她最喜欢的礼服,佩戴着她最华美的首饰,妆容优雅精致,微笑着喝下一杯鲜艳的红酒。
他不知道酒里有剧毒——也许知道了也无可奈何。
末了她温柔的说对不起,不能陪他走下去,她要去天堂了。
他问是因为天堂里有父王吗。
她说不是的,因为天堂里没有任何人。
他人即地狱。
而他也注定要成为别人的地狱。
炎燚转身搂住已经踏入地狱而不自知的青年,把他拉过来侧身面对自己,接着低头埋在对方胸口,与那肌肤相贴。
温热的气息和有力的心跳声让他轰隆作响的脑子安静下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