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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远离又靠近,身心呈现出极端地矛盾。
但事实上,江问月只想简单装个逼而已。
她回忆着黑暗神操作死神权柄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但很显然,黑暗神向来沉默寡言。
在审判的时候,从来不会多说一个字。
也就眼神吓人一点。
但江问月不行啊。
众所周知,一个好的装逼现场,不仅要动作干脆利落,并且话语要高深莫测,最好连自己都听不懂的那种。
她翻遍了脑海中的所有词汇,终于七拼八凑地想到了几句台词。
江问月心下一定,她高高地举起镰刀,进行无形地宣判。
清丽的声音在黑暗的声音中响起,庄严而又神圣:
“我令万物生,我使万物死。”
“你向我呼吁,求我仁慈。
①”
“我赐你永生,赐你垂而不朽。”
“而今,你该在狂欢中真正死去。”
话语落尽,江问月终于将镰刀落下,砍断了那根鲜红的、耀眼的线条。
同江问月想象的不同,这线条连接的并不是人,而是鬼魅。
线条从中间崩断,化作点点光线消散在空气中。
而它身上的那件洁白婚纱也恢复了它本来的颜色。
大片大片的血渍凌乱地洒落在白色的婚纱裙上,甚至纱裙的尾上隐隐有暗黄的痕迹。
在女鬼消失的那一瞬间,一只纸飞机飘然落在婚纱上方,就好像它们本是一体。
江问月落下一直高举的镰刀,将左手的提灯抬了起来。
提灯越接近婚纱,它里面的光芒便越加明亮。
婚纱和纸飞机在这明亮的光下越发透明,慢慢的,薄的就像是一层纱。
最终,婚纱和纸飞机消失在了原地。
江问月低头晃动了一下提灯,提灯的灯璧上出现了婚纱和纸飞机的影像。
而与此同时,她感觉到手上镰刀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
或许是吸收了那婚纱女人的力量,镰刀隐隐发沉,就连刀身上的轮纹都显得更加深邃。
她低头看了一眼底下的人。
大部分人的脸上写满了悲戚的神色。
他们茫然地抬起头,神色恍惚地同江问月对视着,眼里看不见光彩,黑洞洞的,比绝望还绝望。
江问月轻声叹了一口气。
她举起镰刀,刀尖直指天空,在众人迷茫的视线里,划破天幕。
所有同学都睁大眼睛,他们此生看到了永恒的、铭刻在记忆里难忘的一幕。
在太阳和月亮并存的夜晚,天空上陆陆续续下起了雨滴。
雨滴在光芒的折射下,汇聚形成他们熟悉的、半透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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