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掠过树梢,那碎落一地的残瓣,是遗忘在季节的裂痕。
有人说,这世上看似放手的成全,也是追悔莫及的错过。
有道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是有些人和事,一旦错过了,就是永远——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错过,错过,不是“错”
,就是“过”
,可叹,可惜,唯不可追……
“可叹人生太匆匆,来来往往皆过客。”
末了,那人起身收了琴,对着穆盈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二位,后会有期!”
说完轻轻吹了一声口哨,就见一匹骏马穿林踏叶而来。
那人飞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去。
直到一人一马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中,苏靖鳞才收回了目光,挽着穆盈的手道:“走得倒是干脆,不过今儿个尽兴就好,有缘自会再见,我们回去吧。”
“你说,这人什么来头,我们光顾着在琴技上一较高下,会不会误了正事?”
穆盈眉头一皱,有些懊恼——自己竟然还是如此放纵,这么多年,难道一点长进都没有?
“这事急不来,我总觉得到目前为止,麒麟神山遭遇的这些祸事,恐怕只是个开头,”
苏靖鳞叹了口气,对穆盈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人在针对麒麟一族搞一个巨大的阴谋。”
“说来也怪,麒麟一族避世已久,又向来与世无争,到底是怎么惹上麻烦的?”
穆盈恨恨地道,“还好这次回来得及时,不然连忙都帮不上你。”
“不管怎么样,我真的很高兴你回来了,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你在身边真好!”
苏靖鳞由衷地说道,下意识地捏了捏穆盈的手指。
月色如银,两个身量差不多的姑娘一起踩着落叶往回走,两人耳朵上一模一样的扇形坠子随着步伐轻轻摇晃。
一红一白交织着月光,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处乱不惊,是一种看清现实后的坦然——哪怕前路坎坷,希望渺茫,就算知道难免失败,看清眼前所有皆属虚幻,也明白什么才更省时省力,但她们仍愿意追随本心。
也许只是突然明白了——世事本就无常,就算做无用功,也胜过什么都不做。
“开门啊,怎么回事,睡死了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一个个都是属猫的!”
星君殿偏西一侧的厢房,白衣公子正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十分没有形象地一边拍门一边大吼大叫。
云麒瞅着紧闭的房门,觉得不大对劲——他自己是属猫的没错,可子墨这家伙,明明就是属狗的,从来没见过他鸡鸣之后还睡大头觉!
想当初,两人刚到星君殿的时候,都是子墨天天叫他起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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