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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脸上的神情猛然变得认真无常,下颚线条紧绷,一向清澈透明的眼睛变得黑压压的,充满了深不见底的压抑,微微眯了眯眼睛,反客为主,目光紧紧锁着容澈,字正腔圆地说:“她是凤凰,不是什么野鸡。”
“有什么区别?不就是一只破鸟?”
默了一瞬,容澈的视线紧紧锁在他的身上,厉声问道:“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有,你说,你到底愿不愿意去杀了她?”
容砾没有看他,他扭过头去,目光坚定,唇瓣微启:“不愿意。”
容澈的目光不避不退,直直地回视着他,压着嗓子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动情了?”
容砾喉结微微上下滚动,眼睛瞪着他,眼神骇人得很,落唇微抿,半晌,他说:“是,我动情了。”
或者说,他早就已经动情了。
“逆子!”
容澈欲又抬起手来打他,可是几近同时,空气刮过一阵暗流涌动,一道比他强上数倍的真气轻易拂开他的手。
趁着他愣怔的瞬间,容砾脚尖朝后滑去,立马旋身往后,两人之间的距离维持在一丈开外。
不过眨眼间的事,却被他做得行云流水。
容澈没有注意到他体内真气的异常,他满满的心思都在他刚才说过的话里头,怒目圆睁,额上青筋气得暴露:“我们蛇族一向薄情,以大局为重,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傻子?!”
他冷冷地笑了一声,容砾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染上几分悲凉,半垂着眼眸:“我一向都知道你薄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这回轮到容澈愣了愣,满腔怒意立马缓了下去,讶异地看着他,张着唇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容砾先他一步,将他的话打断。
他哑着嗓子,喉咙有点干涩:“生吞活剥,挫骨扬灰也不为过吧。”
“说什么浑话呢你!”
容澈像是被说中什么心事似的,声量大了一分,用以掩去他内心的慌张,激动地盯着他看。
容砾浅浅地笑了一声,笑声里染上一分沧然,目光似乎回到很远之前:“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清清楚楚地看着他的父亲,是怎么一点点将她母亲打回原形,然后将她的真身毁得一干二净......
足足斩成了九九八十一段,随后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元神尽毁。
这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历代妖君的母亲都早已逝世的真相。
他曾经也好过,当时他的母亲是这样说的:“他们的母亲都结伴出游去了,因为所有的重担交给了男人,她们就可以去玩了。”
那时他曾问母亲想不想去出游,他的母亲没有说话,笑着摇摇头,片刻似是想起什么来,又点点头,眼眶泛红。
那时候他不懂,只当是母亲情绪复杂,后来他才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为的就是让他失去母亲,培养出独立自主的个性。
对于此事,他们的母亲是愿意的,她们不愿因为给了过多的爱给孩子,而让往后的妖君变得多情,身为一族之长,理应是毫无软肋,不被感情所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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