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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还没关上,车子就飞驰出去,留下一地卷尘。
屋内昏暗,只有浴室亮着微光。
段从祯脱下衬衫,赤裸着上半身,目光落在镜中,望着小腹上附着的淤青。
浅紫色的,可以想想腐烂死去的细胞,按上去的时候,更是钝痛无比。
段从祯目光深邃,盯着的腹部的淤青,突然一拳砸在镜子上,破碎的玻璃插进指骨,尖锐而火辣辣的疼。
微微垂首,段从祯望着面盆里滴滴答答的水,目光虚焦,半晌,突然笑了,笑容急促而阴沉,接近癫狂边缘。
“斑比,”
段从祯轻声喊男人的名字,语气里带上浓浓的恨意和贪欲,声音悠长。
“……真想把你杀了啊。”
第64章
周日的时候,终于出了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格外舒服。
即鹿站在店门口,抬头看了看,转身回屋,搬了把椅子到外面坐。
晒着太阳,即鹿捧着一大捆满天星,坐在门口,学着韩朔的样子修剪,搭配,然后包装起来。
韩朔教过他几次,即鹿学得格外认真,学完之后,立刻动手给韩朔打包了一束花。
望着男人修长手指在金灿灿的绑带上缠绕,不一会儿就系出一个蝴蝶结,韩朔很给面子地鼓掌,伸手热切地勾着即鹿的脖颈,“鹿哥,你学东西好快,看来我真的招到好员工了呀。”
不动声色躲开他的手,即鹿抿唇,淡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自从被段从祯送进医院,还被不认识的陌生人那样对待,即鹿就对别人突如其来的触碰格外排斥。
他潜意识里总以为那些陌生人是来害他的,虽然表面上看着和善友好,其实下一秒就会对他掏刀子。
跟段从祯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是个疯子,有被害妄想的神经病。
那时候段从祯也会带他出席很多的宴席,大多是场上不光彩的聚会,里面的人看着就很不面善,各个的眼里都有凶光。
有一回即鹿在洗手间门口被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堵住,男人喝了酒,迷离而诡异地往他身上扑。
即鹿把这件事告诉段从祯,希望他以后离那个人远一些,以免生事端。
可段从祯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想多了。”
段从祯古怪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怪物,“斑比,你太敏感了。”
即鹿愣愣地张嘴,“我……敏感?”
“你不能总以为所有人都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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