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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隔空比划了下秦柏舟的脖颈动脉。
如果确实要拒捕,她有把握夺走匕首,第一时间将秦柏舟变成人质。
但这只是最坏的情况。
苏戚在赌。
赌秦柏舟对血玉案的态度。
“廷尉大人比我更清楚,血玉有没有,并不重要。
上头那位要给穆家定罪名,穆念青就一定会输。”
穆连城威名赫赫,深受百姓拥护。
有民心,有兵权,自然成为帝王心头大患。
沈舒阳想要收归兵权,又想把事情做得堂堂正正,稳定军心,那么就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纨绔穆念青,仗势行凶,藐视天威。
其父纵子伤人,视天子律法如无物。
何等跋扈,德不配位。
如果沈舒阳手段再狠绝些,穆家的灾祸,将远不止于此。
苏戚对大衍的朝堂争斗并不熟悉。
但天子杀臣的戏码,历史早不知演过多少回。
“我无所谓兵权归属,也不关心血玉案的背后主谋。
穆念青被人利用,身陷囹圄,我想要救他。”
苏戚直直望着秦柏舟:“我一定要救他。”
秦柏舟沉默良久,问道:“苏戚,你说这些,是想求我徇私放人吗?”
“是,也不是。”
苏戚摇头,微笑着说,“我想请大人给我一些时间。
血玉之争因我而起,应当由我来解决。
如果到时候失败了,大人再审讯我也不迟。”
苏戚的口气很轻松。
仿佛进廷尉狱,算不得什么大事。
被娇惯着养大的纨绔公子,不知人世艰险,亦不清楚廷尉狱的审讯是何等难熬。
秦柏舟耳边响起薛景寒的质问。
——你舍得?把往常在犯人身上使的刑罚,一件件用在苏戚身上?
他按住怀前衣襟。
那里藏着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
“三天。”
秦柏舟低声说,“我最多只能给你三天时间。”
“好。
我用三天来解决血玉案,绝不会给廷尉署带来任何麻烦。”
苏戚松了口气,真情实意道声谢,继续得寸进尺:“我现在能见穆念青吗?想和他说几句话。”
这次秦柏舟没有为难她,点头应允了。
多通情达理一人啊,苏戚感慨,某种意义上,比那什么薛景寒好说话得多。
她就此辞别,去廷尉狱探望穆念青。
未及出门,秦柏舟又喊住她,从墙壁取下一柄轻巧小刀。
“这个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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