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儿每日的功课都按教习嬷嬷的吩咐做完了。”
朱氏仍是神色不变,视线下压,扭头看她:“那你且将女训背来听听?”
柳婉觉得每次与母亲相处都像受刑,像被人剁去了手脚,还撕烂了喉咙。
她故作乖顺地点了点头,目视前方,一字一句地将女训娓娓背出。
“行莫回头,语莫掀唇。
坐莫动膝,立莫摇裙。
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内外各处,男女异群。
莫窥外壁,莫出外庭。
男非眷属,莫与通名。
女非善淑,莫与相亲。
立身端正,方可为人。”
“立身端正?”
朱氏突然出言打断,“你作为齐王唯一的女儿,当朝金尊玉贵的郡主,立身可还端正?”
说得好似她不是她的女儿一般,且还话里有话。
柳婉垂下头:“女儿谨尊母亲旨意,错漏之处也请母亲指出,女儿定予以改正。”
朱氏侧身从蒲团上站起来,驱步在佛龛前燃了一柱香:“你可知,圣上为何将京城最大的这栋宅子赏给你父亲?”
柳婉也跟着站起来:“可能……可能因为父亲驻守边境,劳苦功高,圣上感念他的付出所以赏了最好的宅子。”
朱氏盯着袅袅升起的轻烟:“你父亲乃是先帝朝热门的太子人选,也导致当今圣上登基后对他多有忌惮,这才将他派往边境,无召不得回京。”
“这些事情,女儿也曾听父亲提起过。”
“你父亲明明已去边境,圣上却转头又将京城最好的宅子赏给他,来安置我们母女俩,你可知圣上意图何在?”
柳婉垂着头,不敢吭声。
“那是以我们为质,你我皆是圣上要挟你父亲的人质,而作为人质,哪怕这日子过得再金尊玉贵,也须得小心谨慎处处提防,以免行差踏错害了一大家人。”
“女儿一直谨小慎微,从不敢有丝毫逾矩。”
“从不敢?”
朱氏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柳婉心口一紧,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
“今日你去西院做什么?”
朱氏沉声问。
果然。
“回母亲,今日表姐的生辰,女儿特意吩咐了小厨房,给表姐做了份杏仁酥送过去。”
朱氏冷哼一声,盯着柳婉:“我将你从小养到大,你什么心思能瞒得过我?不用做戏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