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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夙似在贴着容离耳朵说话,“这和尚眉目间染了世俗之气,早就破了戒,他邀你去镇西亭,定不单是为了给你什么辟邪的东西。”
那他是……容离心一紧。
“去看看便知。”
华夙淡声道。
镇西亭自然是在镇西,这一路黑灯瞎火,连狗也未见叫了,只脚步声和衣裳窸窣。
待到镇西,那搀着容离的婢女松开手,低声道:“姑娘,你且在前边走,我等在后面看着。”
在前边引路的小厮也停了下来,指着路道:“沿着这街一路往前,有个六角凉亭。”
容离颔首,夜里风大,她走起路来一步一晃,像是能被风吹跑。
她抬起袖口掩着唇,轻咳了两声,问了一句突兀的话,“三娘当真歇下了?”
那婢女又闪躲了眸光,支支吾吾道:“应当、应当是歇下了,方才路过三夫人门前时,奴婢瞧见屋里已经熄了灯。”
容离轻叹了一声,声音弱弱地说:“若是三娘在身边,我许还能更安心些。”
婢女低着头没说话。
容离孤零零地走了过去,边走边咳,脚步虚浮。
华夙忽地开口:“来人了。”
容离停步微滞,轻着声问:“那两个下人在跟我?”
“不是,你那三娘来了,走的另一条道,就隔着这一列屋舍。”
华夙不咸不淡道。
怀中黑猫一动不动,若非那双绿瞳偶尔转上一转,当真和假猫一样。
容离苍白的唇角一勾,倒是不惊讶,她早知蒙芫没有睡,故而才重复问了那婢女两次。
蒙芫特地命人跟着她到镇西亭,又如何睡得着。
这容府三夫人,看来果真和那和尚认识,明明是相识的,却偏偏要装作不知,委实古怪。
走出巷口,眼看着还有百尺就到镇西亭了,容离身子一晃,这次并非站不稳,而是真的倒了下去。
她像被抽了骨一般,身子软绵绵的,咚地倒在了地上。
她怀里的黑猫假模假样地挣了两下,伏在她手边动也不动,半晌才哀哀叫唤了一声。
容离眼是闭的,神志却格外清醒,分明是在装晕。
她未摔疼,在倒地的那一瞬,似乎有一缕风将她托住了,这一摔,反倒跟枕了云雾一般,身下绵软。
耳边,华夙凉凉地轻嗤了一声,“你是想将自己摔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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