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送回军校,临下车前他叫住林缚:“这段时间我都会待在帝都星,直到处理完一些事才会走。
大概就是你去参加荒星赛的时候。
如果有其他事,可以直接找我。”
虽然程玖的嘴讨嫌,可他对林缚的确够好,已经远不是当初救他一次需要回报的程度。
他笑着挥手:“最大的愿望实现已经近在眼前,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
“以后有空再见。”
他倒是没放什么报答的空话,等他有那个能力的时候,自然会帮。
程玖见他步伐轻快的跑远,跟艾伯特一起融入学校之中,不知道怎么忽然间有些不太愉快。
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只是本能的发觉了这种情绪,却找不到引起的源头。
似乎是对那小孩子刚刚的话不太满意,也可能是被议会员里的一帮子老头儿气到了。
他笑容淡了点,转身回到悬浮车上,前往程家。
*
艾伯特的回归引起了无数欢迎。
每个人都兴致勃勃的跟他分享林缚与唐千在校庆赛上的壮举,一边可惜当初他们三人关系最好,要是艾伯特在,没准能一块去。
艾伯特还是笑容灿烂,挨个与他们碰杯喝酒,跟以前没什么不同。
唐千都没忍住跟他喝了两杯,脸庞酡红,晕在一边不省人事。
林缚在角落,喝了一些,不太合口,随手放在一边,也没人敢上来劝他的酒。
聚会到后半夜的时候,一堆人全部喝趴了,艾伯特摇摇晃晃还在举杯子:“哎呀,你们怎么全都倒了?喝呀!”
林缚低头看眼时间,叫来悬浮车,跟严延发消息请他帮忙叫上人在校门口接人。
将醉死的同班同学一波波抗出去,设定好返校路线,最后再弄唐千与艾伯特两个。
回去的时候,忽然发现艾伯特两手用力的握着杯子,垂着头悄无声息。
他的手背浮动着青筋,杯子被他捏的微微变形。
林缚抿唇,拍拍他的后背,低声道:“还能走吗?”
青年抬起头,眼眶通红的望着林缚,唇瓣无措的挪动:“林缚,我没有爸爸跟哥哥了。”
他肩膀抖动,灿烂的发丝落了阴霾,望着林缚大颗大颗眼泪滚落:“我进军校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只是大半年的时间,他们就不见了。”
他抱紧林缚,嚎啕大哭,发泄自己这几个月所有的痛苦,难受,折磨。
没有人知道他回去时,见到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时是什么心情。
他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小公子,有着所有的宠爱,有着父亲与哥哥承担了他所有的责任,给他肆意妄为的空间。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最爱他的两个人死在了战场上。
他攥紧了林缚的肩膀,哭的像个孩子,涕泗横流,什么形象,什么忍耐,全都被抛诸脑后,只想肆无忌惮的发泄。
他不能在母亲跟姐姐面前哭,因为她们会伤心,不能在外人面前哭,因为他会被视作软弱,是在露怯,会让他们群狼对哈维家虎视眈眈。
他唯一能发泄的,只有在醉酒后,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最信任的朋友时,才敢流泪说自己痛苦。
林缚坐在原地,由他抱着,想起曾经在战场上逝去的战友。
战争从来如此,毫不屑于留情。
但为了战线战后的人,又会觉得值得。
*
艾伯特第二天顶着两个核桃眼去敲林缚的房门,得到睡眠不足来开门的林缚一个白眼。
他嘿嘿笑:“忘记了忘记了。”
今天不训练。
林缚去洗漱,出来时拎着瓶喷雾丢给他:“给眼睛消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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