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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依稀就是江诀刚才那句话:只要你说过的,朕自己都记得。
风雨将至
凤宫内,李然正站于画布之前,凝神打量着画中二人的一颦一笑。
他伸手想要抚摸画中之人,却又恐会对其造成污损,是以手举了又放,放了又举,到后来都有些滑稽。
江诀见他神色有异,走上前去,与他比肩而立,说道:“朕拥有的东西何其多,能给你的也数不胜数,只是能让你看得上眼的,却少之又少。
不知今日这幅画,还入不入得了你的眼?”
江诀一说完,李然就笑了,是真的笑了,沉默片刻,只说了两个字——多谢。
如此简单的两个字,对于江诀来说,却无异于甘霖雨露,让他那颗已然疲惫的心又振奋了起来。
李然小心地抚着画中二人的脸,心中有万千感慨,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江诀体贴地陪在一旁,李然专注地盯着画像,而他则盯着对方,情绪亦随着对方脸上的神色变幻,不断起伏波动。
而李然脸上一闪而逝的黯然,到底没能逃脱他的视线。
那一瞬间,他多想将对方搂在怀中,软言软语地安慰一番,抚平他内心的伤痛。
然而,他并没有这样做。
这一次,他选择了克制自己的欲望,从而成全了对方的尊严。
李然回神后,收拾好情绪,将各自面前的茶杯满上,朝江诀一举杯,笑着说道:“我以茶代酒,多谢你的大礼!”
江诀脸带深笑地盯着对方,举起茶杯,说道:“朕平白得了一个先锋营统领,应该是朕谢你才对!
此画便算作你初任统帅一职的贺礼,如何?”
对方说得恳切之极,李然再不好推辞,笑着点了点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说道:“既然是陛下赐的上任礼,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诀听后哈哈一笑,说道:“小然,这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称呼朕。”
李然将杯中的茶续满,说道:“怎么?你喜欢这个称呼?”
江诀失笑般摆了摆手,说道:“饶了朕吧,被你如此一喊,可真有些不大习惯。
还是像从前那般,喊朕的名字便好。”
李然举杯朝对方一示意,笑着说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迎上江诀的视线,彼此望了一眼,相视而笑。
今晚的凤宫,他二人之间,可谓和睦之极,平日里的防范和猜疑不再,却多了真诚和理解。
“跟朕说说你从前的事吧。”
江诀将视线投向那副画,李然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似乎陷入了沉默。
江诀以为对方不愿意提起,正欲岔开话题,李然却幽幽开了口:“我出生在芝加哥的一个贫民窟里,爸妈都是大陆来的偷渡客。
九岁那年,我爸出车祸死了,家里没了经济来源,只能靠我妈给人帮佣,勉强维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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