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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高二说是改变周潇良一生的节点并不为过。
如果不是一场意外,周潇良会不会改?没人知道。
意外毕竟是发生了,没有如果。
周潇良的父亲去世了,病重,不治。
病情不是和爱情一样突如其来,是冰冻三尺的非一日之寒。
周潇良父亲早已染病,只是一直在儿子面前假装没事,可惜坚强敌不过病魔,前前后后坚持了一年多,终于还是撑不住了。
人的成长也许是需要祭品的,这祭品,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他人的牺牲。
哪怕不愿意,在眼泪和悲伤的灌溉下,周潇良成长了,就像千树万树梨花遇上春风,一夜之间就盛开了。
年少轻狂只剩年少,每晚逃出宿舍、杀往网吧的大军少了一名主力,频繁出没于办公室讨论问题的则多了一个新面孔,士多店老板也哀叹近期生意欠佳,愁白了几根茕茕孑立的头发。
这一番发奋不得了。
周潇良印证了什么叫“后来者居上”
、“后发制人”
、“好戏在后头”
,一路翻山越岭,先是抢占班中前十,再拿下级中前百,成绩还在稳步上升,不知吓跌多少眼镜。
高考结束,周潇良以优异的成绩迎来了GW的通知书。
进了大学,周潇良紧绷的神经大概是放松了,有点故态复萌的趋势——不,不是趋势,确实故态复萌了,只是收敛了很多。
熬夜玩游戏、逃课、上课睡觉……这些旧社会的腐朽势力,在周潇良有意无意的忽略和放任下,顽强地抬起了头。
接下来的战局可以用节节败退来形容,这也是部分大学生自知而不自强、痛苦而不痛改的悲剧现状。
所有事情都有个保质期,值得庆幸的是,周潇良这次悲剧的保质期并不是一辈子。
然而,一次悲剧的结束,并不是所有悲剧的终结。
周潇良其实在失踪前回过学校。
他这次回校比较早,早到同班的没一个人到。
来学校没多久,周潇良就接到在外打工的姐姐电话,得知一个沉痛的事实:邻居告诉她,母亲病了,行动困难,她必须回家照顾母亲。
父亲去世之后,母亲和姐姐一直是家里的经济支柱,母亲的这场病,意味着家里的收入会成为一个大问题。
虽然姐姐没有明说,但周潇良知道她的意思:弟弟,家里需要你。
被需要是好事,可社会已不止一次告诉世界,不是所有的好事都能愉快地去完成。
好心扶起摔地老人的,没得到感谢,反被讹诈;善意帮助跪求葬父钱的路人的,一段时间后发现那人还在葬,只是这次变成了葬母;慷慨借手机给人打电话的,可能遇到个跑步高手,手机转眼去到了千里之外……
被需要的周潇良,面临着是否回家的选择。
更严格来说,应该是是否离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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