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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江琮没来一同用饭,说是没休息好,面色不佳,就不来倒母亲胃口了。
饭前,三冬低眉顺眼地来复述了这番话,倒把侯夫人给气乐。
“倒我胃口不打紧,倒他媳妇儿胃口就不对了,不来是应该的。”
泠琅陪着笑,心里暗想,该怎么拐着弯同他打听身上香气之事?
想来想去,也没得好主意,再晚些回房间的时候,她远远望见那扇支摘窗后面透出的光晕,竟不自觉朝那处走了过去。
绿袖一声不吭地跟在后头,根本没有出言提醒走错了的意思。
等泠琅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窗外了,窗内人影依稀,耳边晚风轻轻柔柔,她默了片刻,索性推开了门。
案边,青年抬起头,望着她的眼神有几分惊讶。
“夫人怎突然来了?”
他温声问询。
泠琅细细打量他,他面色比白日里稍微和缓了一些,但仍能看出中气不足的模样,眉眼间倦倦恹恹,在灯前有种漂亮的颓然。
“夫君今日不适,我有些担心。”
她小声说。
江琮疲惫地笑笑:“无事,休息两天便好。”
他柔声道:“夫人也要好好休息,赏兰宴在即,歇足了才能尽兴。”
泠琅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撑着手去瞧他的脸:“说起赏兰,我突然想起,夫君身上一直有种兰草般的香气呢?”
她作势嗅了嗅,赧然道:“极其清爽好闻,我好喜欢。”
江琮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别过眼:“喜欢这味道?”
当然也喜欢你啦,泠琅真想没皮没脸地逗他一句,但只能往肚子里咽。
“这是——”
江琮叹气道,“说了也无妨,这是药膏的味道。
所谓兰草香,是来自于制成药膏的某种毒蝎……”
泠琅呆了一瞬:“又是吃人血痂那种?”
江琮轻笑着说:“不吃人血痂,是吃兰草长大,所以晒干磨粉后自然也会有香味。”
泠琅恍然道:“这么说,这种药膏应该很难制成,并不寻常?”
江琮闻言,迟疑道:“算是难制,至于寻不寻常——都是送过来的,我亦不太知晓。”
果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
泠琅看问不出什么,便又关心几句后,起身告辞。
转眼,赴宴之日便到了。
泠琅起了个大早,洗漱过后,红桃突然携着口木箱从天而降,大刀阔斧地帮她上妆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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