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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期待的那般柔软。
泠琅愣愣地看着他这番举动,乌黑浓密的眼睫一眨,只是在疑惑,为什么这个人擦个嘴都好似将行就木般迟缓?
“没有。”
江琮放下手,低声回答,声音哑到自己都失神。
泠琅不死心地追问:“没有?是没有那个,还是没有洗手?”
江琮看着自己掌心:“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他不明白,自己此时满心充斥的都是什么,刚刚忽如其来的失神茫然又是因何而来。
喝点水罢了,从前喝汤喝粥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为什么他现在连这种都看不得。
同榻共眠的夜晚不知几多,最近的时刻连彼此呼吸都连绵在一处,竟然比不上现在手和脸的触碰,更让他魂不守舍。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已经足够让他魂不守舍。
是他太没用了,江琮默然地想,他无异于行在一条地狱道上,而她是路尽头的恶鬼,只消勾勾手指,他就一步一步走上去,什么都顾不得。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能一塌糊涂到这种地步。
她一无所知,那些亲密举动对她来说和从前没任何分别,想做便做了,坦荡自然,心无杂念。
而他心里全是杂念,他陷入自我厌弃的失语中,她却在一旁呵欠连天。
“真没劲,”
泠琅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若没有别人,我们自己骑马回去,不知有多自在……比在马车里面憋闷着强。”
江琮听见自己说:“也不是不可以。”
“嗯?”
泠琅立马来了精神,“细说。”
细说什么?江琮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开了这个口,难道是因为那声“我们”
尤其顺耳?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遂她意愿,多折腾出别的麻烦——
但是他却说:“等到了咸城,可以让他们自己回去,我们取小路返京,还能短上几日抵达。”
泠琅一惊,随即喜笑颜开:“真的?太好了!”
她兴奋地搓着手,全然不细想为何王八夫君忽然这般好说话,或许他正好想早几日回京为非作歹呢?那不是她当下要关心的。
从咸城回京,若取小路,会经过风景极为奇峻的雁落山,而山脚连绵数十里的栖星泽,正是芦花飞絮的时候。
芦花一飞,水泽里的银鱼香蟹也肥了,随便找根草枝,钓上小半天,便能得一箩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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