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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狠蛮力,那郎君脸上敷的粉都被打掉了一块,露出真实偏黑的肤色。
郎君晕乎乎申辩:“女郎、女郎你再这样污蔑,我可要报官了!”
“我还要报官呢!”
王峙和裴爱回家后,只隔一日,便收到外头传来的消息。
却不是来自陈宅。
一封是裴怜从裴家寄来,一封是庾深写给王峙的。
裴怜说,那天分别回家,路上遭遇了刺客。
后来刺客跑了,她误回庾郎是刺客,纠到衙门去,闹了个乌龙。
父亲裴一,已经去庾家登门道歉了。
庾深则道,他昨日本要离开建康,返回任职地,街上举手之劳做好事,裴家女郎却把恩公打得鼻青脸肿。
庾郎信中调侃:魔奴,想来另一位裴女郎应是一样,可怜你没少在家中受苦。
随信寄来膏药十副,软垫一双,以后挨打用得着,大恩不言谢。
王峙看完信,既好气又好笑,将庾深的信递给裴爱看,同她讲,这就是提过的黑面朋友。
王峙嘱咐裴爱:“下回妹妹遇到他,记得下手再重点。”
裴爱却只注意庾郎信中的一带而过的某句,问道:“阿怜遇到的刺客,原是要找我俩的麻烦?”
王峙淡淡道:“仅只找我,这事你不要管。”
裴爱不好再说什么,但心里的石头却自此悬起一块,再放不下来。
又过八日,裴爱夫妇收到陈妙嘉的消息,说查了最近三月买“百足之虫”
客人,只有一位姓令的公子,并无其他人。
裴爱将消息转述王峙。
王峙道:“让他们再往前查查。”
“我已经这么回了。”
两人接着候了一个半月,陈妙嘉的消息再次传来——这回,将往前三年都查了,两年前,的确有一位样貌肖似严幼妃的夫人,购买了“百足之虫”
,并尽量将前后过程,当日场景以文字还原在信中。
王峙听完感叹:“她竟能筹划两年。”
王峙望向裴爱,坚定道:“事关重大,我必须禀报阿翁。”
“唉——”
裴爱来不及阻止,王峙已抓起各样证据,转身赶去书房。
他步子大,步伐又快,没人追得上。
穿过回廊水榭,这次没有族中子弟在亭中清谈,但却有家中负责放鹅的仆从,正从水中捞鹅。
他手上的白鹅,伸着长脖仰着脑袋,好像死了。
王峙便问:“这鹅是晕是死?”
仆从见是王峙,先跪下行礼,道:“禀郎君,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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