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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处游廊转角时,慌慌张张跑出个人来,一头撞在陆在望身上,她嚯一声,伸手扶了一把,“小心点。”
才一站稳,才发现来人竟然是采兰,陆在望更是咦道:“是你,怎的今日肯出来啦?”
采兰一见是她,更是往后一退,便屈膝跪了下去,“今日山月带我出来散散,我不小心走岔了路,冲撞了世子爷,我,我……”
她说话又慌又急,隐约带着哭腔,陆在望扶她起来她不肯,陆在望只好蹲下去,伸着脖子去看她低垂的脸,果然瞧见眼圈微红,采兰见她靠近脸色更红,头垂的更低。
陆在望问道:“谁欺负你啦?”
采兰摇摇头,陆在望:“你不说我怎么给你报仇?”
采兰只是伸手擦了擦脸,嗫嚅着不肯说话,恰好山月找了过来,陆在望只好指着采兰:“来得正好,你带她回去吧。”
山月不知所以,看看采兰,又看看陆在望,低声道:“爷骂她了?”
陆在望无辜的眨眨眼,“我可没有。
她不肯跟我说,你问问罢。”
她说完便又溜达走了,她其实不太喜欢采兰这种束手束脚一棍子打不出个哼哼的性子,可怜她身世,便多了几分耐心,可架不住采兰扶不起来。
还是竹春直来直往的性子强些,要是在外受了欺负必定一状告到陆在望跟前,主仆两个一道撸起袖子寻仇,青山院的人上行下效,大多都不好惹,陆在望对效果非常满意,还给竹春一对玉镯子嘉奖她领头领的好。
说话间进了傍溪阁,元嘉身边的大丫鬟随雁见了她叠声叫人奉茶,一面往内迎一面道:“世子爷来得正好,小姐这几日总是闷闷的,我们也不知如何规劝,世子爷和小姐说笑几句,没准就好了。”
陆在望便进了正房,元嘉还在床上歪着,她不便进去,便坐在外间喝茶,随雁进去通报,没多久元嘉便披着家常的月白梅花褙子走出来,“你怎得想起来我这了?”
陆在望道:“只许你天天赖在我的院子里,就不许我来?”
元嘉哼了一声,“平日也不见你想着来看我。”
她见元嘉的确神色郁郁,便问道:“怎么了这是?谁吃了豹子胆,敢惹我们三小姐?”
元嘉屏退了周遭侍女才说道:“娘说你性子急,不许我跟你说。”
陆在望喝了口茶,她也不问,反正元嘉肯定是忍不住。
果然元嘉见她神色淡淡,又凑过来问:“你不想知道是为何事?”
陆在望道:“娘不叫你说自然有娘的道理,我何必多问?”
元嘉道:“我觉着娘说的不对,都是姐妹跟你说又怎样了?”
陆在望笑了笑,“那你说。”
元嘉又踌躇起来,终是忍不住,原来是为了前几日和庆徽公主去太子府的事情,元安有孕在身,非但未曾好好将养,神色还倦怠疲惫。
太子不曾册立正妃,从前东宫内宫事都由元安主持,如今她身体不适,权柄便落到那位得宠的良娣手中,她原先就爱挤兑元安,如今连元安殿里的用度都敢苛刻,元安原本就因身孕多忧多思,经此事更是五内郁结。
庆徽公主携元嘉前去探视时,恰好遇上太医诊脉元安胎相不好。
公主见她愁眉不展,好意邀元安去她宫中小住几日,元嘉自然更想接姐姐回侯府,可不合礼制便不敢多言,既有公主提议她自然喜闻乐见,可太子殿下回来听闻脸色便不大好,断然不许。
公主被驳了面子,脸色亦不大好看。
原本是去探视,结果闹的双方都不大舒心。
元嘉低声说道:“其实原本殿下一回东宫,便紧着去了姐姐那里。
他来时似乎挺高兴,可姐姐不大愿意搭理他似的,殿下渐渐就冷了神色。
我和公主离开时,公主带着我在殿外听了几句,殿下像是和姐姐吵架,说甚’不想要孩子‘”
陆在望皱了眉,她自然想到是赵戚忌惮侯府军权,不愿让元安生下孩子。
可元嘉继续道:“我吓了一跳,可公主又忙跟我说当是误会,其实姐姐有孕殿下很是高兴,也是太子殿下私下请她去和姐姐说话宽心的。”
元嘉撑着脑袋,“殿下为何反复无常,我不明白。”
陆在望也听得愈发糊涂,闹不清元安和太子间到底关系如何,她原先只当赵戚生性风流,见异思迁,冷落元安,才使她在东宫日子难熬。
难道并非她想的这样?
元安多年来从未向家里求靠,她为永宁侯府嫁入东宫,侯府自然也是她的依仗,借赵戚三胆,他也未必敢伤害元安。
元嘉面有愁绪,“大姐姐过得不好我也难过,如今娘又忙着给我议婚,万一我也所遇非良人,那可怎么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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