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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殊黛指尖挑起梳妆台上的劳力士玫瑰金钻表看了看,现在还不到六点,照她往常的性子大概是等到要压轴才出场,但今天却一反常态,款款起身道:“现在。”
简戌的生日宴是在简家办的,门前的户外停车场站着数十个保安,正在引导宾客停放车辆。
大门口立了张桌子,铺上红绸缎,老管家在那里迎接宾客,仔细地核对并登记,一抬头见来者是颜殊黛,蓦地一愣,然后忙笑脸相迎:“大小姐!
没想到您亲自过来了,我先替我家老爷子谢过。”
喊的是大小姐,而非颜大小姐,去掉一个姓,反而显得更尊敬和亲近,就如同喊自家的大小姐一样。
一个字就拉进颜殊黛和简家的距离。
费淏在一旁递过请帖,老管家摆手客气道:“大小姐自然是不用的,原是今天也请了些媒体记者,有不少生面孔,所以才这般谨慎。”
然后又吩咐一旁的帮佣给颜殊黛领路。
离宴会开始还有许久,人却已经到得七七八八,聚在一楼的大厅内交谈,哄笑不断,颜殊黛一进门,霎时全停了,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
她身穿抹胸黑色钉珠长裙,头发高高盘起,露出优美的肩颈线条,脖子上戴着高达八位数的流苏项链,祖母绿宝石衬得皮肤愈发莹白,极其艳丽夺目。
祖母绿色泽极美,一般年轻女孩是撑不起来的,可在颜殊黛身上却交相辉映,相得益彰,不但不觉老气,反而更显矜贵优雅。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生日宴的主角是她,她的字典里似乎从来没有低调二字,永远是那么倨傲,睥睨一切。
离得近的某位二世祖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套近乎:“大小姐,真是好久不见!”
颜殊黛连个眼神都没给,直接越过他去,费淏倒是在路过时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不过也仅此而已。
众人瞧见这番场面,纷纷给颜殊黛让路,目送她上二楼。
在场想巴结她的人多得是,但看她脸色也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否则就像刚才那个二世祖一样,当众丢了面子不说,惹到这位大小姐不高兴就得不偿失了。
二楼这片区域招待的是贵宾中的贵宾,不像一楼一样嘈杂,人少视野也好。
颜殊黛小臂随意地搭在横梁上,自有一股慵懒自在,这个视角正好能看到楼下发生的一切。
不一会,那个为她领路的佣人就捧着香槟和甜品过来了,颜殊黛拿起那杯香槟抿了一口,然后就打发佣人退下。
佣人一路上低着头不多话,只在离开前提醒她后花园养了条狗,让她别过去,免得被不小心伤到。
颜殊黛大概是天生反骨,越不让她去她反而要去探个究竟,坐了会觉得无聊便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她倒要看看这条狗有多凶。
比起前院大得可以骑马的草坪来说,这里是名副其实的花园,密密丛丛又错落有致。
她荡悠了一圈,那条狗就藏在一片竹林后,用项圈拴住,毛发又棕又青,四肢发达结实,看起来倒是凶得很,只不过现在正闭着眼睛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警觉性还是差了些,她就站在半米远的地方都发现不了,颜殊黛正在心底评价着,忽然听见台阶处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堪堪在她背后停下。
如若没有这片竹林挡着,怕是一伸手就能碰到。
对方是个年轻的男人,嗓音冷冽又富有磁性,正跟电话那头说着什么:“嗯…你继续收集简阳挪用公款赌博的证据…好…我知道了……”
颜殊黛几乎是一秒就猜出这个人是谁,朱唇随之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除了简戌,谁会暗中盯着简阳的动作,好抓住他的小辫子一招击倒?
这和传言中玩世不恭、脑袋空空的模样哪还有半点相似?
颜殊黛脸上没有半分听人墙角该有的羞愧局促,反而听得津津有味,直到听见那人离开的脚步声,她才慢条斯理地从竹林中出来。
没走几步路就听见拐角处传来一道阴森森的带着质问的声音:“颜大小姐什么时候有偷听别人的墙角的喜好?”
简戌唇边噙着冷笑,不说他对江城数得上号的权豪势要的个人资料烂熟于心,就说眼前这人的气质,神气倨傲十足,长相妖冶又不失英气。
不是传闻中那位颜大小姐,还能有谁?
面对质问,颜殊黛丝毫不慌,慢悠悠地看向声音源头。
几步之遥的男人散漫地靠墙站着,一手插着裤兜,一手捏着点燃的卷烟,银白的耳骨夹泛着森森冷光,周身透出一股狠厉和危险。
像一匹狼犬,挡住她的去路。
脸和身材一点都没让她失望,只是这一头银发和机车夹克显得痞气十足,实在不适合出现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应该去为心上人狠狠地把那些不长眼的混混儿揍上几顿解气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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