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逸飞之后的契约者们大多数都是萧氏子孙,他们在手札的指点下能够最大程度上充分利用《功德簿》谋利却避开了各种规则的反噬,在整个家族的掩护下身份也没有泄露之虞,但没有一个人能活到不惑之年,而且基本都是死于各种不幸的“意外”
,与此同时其家人朋友也会有不少人横死。
萧逸飞就是这个分界点。
容远原本以为,这是因为萧氏子代代私藏《功德簿》为己身牟利才会如此,但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对《功德簿》来说,契约者是谁重要吗?并不重要,否则订立契约就不会那么随意。
这本书也不会在乎它的每一代契约者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如果真的有什么是它在意的,那也应该是功德值。
在这一点上,萧氏有积累、有底蕴、有准备,虽然目的不纯,但确实比其他人要做的好,他们也避免了无数人为了争抢《功德簿》而丧生的惨剧。
只看这两点,《功德簿》也不会随意降下诅咒。
容远就想,会不会是萧逸飞弄丢《功德簿》的时候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所以才会导致之后《功德簿》成了聚集“恶”
的存在?
不知怎么地,他就想到了那块在月球上得到的玉佩。
那种隐秘的收藏方式……留言中透露的后悔与怨恨……那字里行间既希望萧氏子可以利用《功德簿》找到他的期盼、又告诫他们不能保留《功德簿》的担忧……那种矛盾的感觉……还有被藏在那句话下面的刻着“萧”
字的玉佩……
也许是直觉,容远认为那个男人就是萧逸飞,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月球上死去,在留下手札离开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相信,那块被他藏起来的玉佩肯定跟《功德簿》有联系!
赶回a市,容远从书架顶层抽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锁扣,取出上面的旧式眼镜——这是他叔爷爷的遗物——再取下隔层,垫在最下面的就是那块绿色的玉佩。
容远迟疑了一下,把它拿出来,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冰冷的纹路,问道:“豌豆,这是什么?”
“玉佩。”
豌豆说道:“扫描结果未发现异常。”
它的语气比起之前稍微活泼了一点点,如果不注意,很容易忽略这种微妙的变化。
“仅仅只是普通的玉佩吗?”
容远掂量了一下,说:“不管是不是,试一下就知道了。”
“怎么试?”
豌豆问。
容远道:“如果它跟《功德簿》有关系,应该也有不能轻易损坏的特性才是。”
他说着,举起玉佩,用力向大理石茶几的台面砸去。
“砰!”
碎玉飞溅,绿色的玉屑在灯光下迸射开来,容远的手掌边缘被划开了一道小伤口,鲜红的血渗出来,在掌缘凝成圆鼓鼓的一滴。
容远肩膀垂下来,有些失望,掌缘微微刺痛,他抬起手在伤口上舔了一下,新鲜的血味在舌尖化开。
一道异样的亮光忽然闪了一下。
“容远你看!”
豌豆忽然道。
容远也已经发现了这处异常,他从茶几台面上捡起一块碎片,看到其中夹着一小截尖尖的东西,跟别处有着不同的色泽和精致的纹路。
容远心中一喜,将其他的部分都敲掉,最后发现在玉佩中竟然藏着一块指节大小的玉叶,叶片上脉络清晰可见,顶端有一个圆圆的小孔,摸上去温润光滑,叩之清越有声。
明明不是很厚,也并不觉得坚硬,但容远用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把它掰下一小块来。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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