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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入口,烈而涩,原本胸口的不适一下子蔓延到胃部。
我强忍着,把一杯酒都喝完了。
那男人终于满意地放过我,走向下一个人。
敬完一轮酒,他回到程婉旁边落座。
程婉嘴唇张了又合,几乎是恳求地拉扯着丈夫的衣角:“你少喝点吧。”
她的丈夫喝酒喝得很起劲,倒是毫不在意,这酒量仿佛是他炫耀的资本,是他荣耀所在。
被程婉一说,他极为不耐烦地推搡过去:
“臭婆娘,别烦我。”
程婉的眼睛立刻就红了,不再说话。
热气蒸腾,她的妆已经有些掉了,那些青斑与疤痕,潦倒地在她脸上铺展开。
桌上的人一时都默默无语,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看着,心里也逐渐浮起一种惨淡的情绪。
原来人人都是这副模样,各有各的苦楚,各有各的悲哀与不幸。
喝了那杯酒之后,心口一直不舒服。
我忍了一会,连清茶也下不了口了,只能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盥洗池玻璃洁净,边缘打着明晃晃的白光,台面上清洁剂的味道过于浓烈。
这视觉和嗅觉地刺激,反让我的眼前更晕了。
冷水敷面后,冰凉一激,终于微微清醒了些。
我叹了口气,擦干双手,离开了洗手间。
刚出门,就看见了转角处的程婉。
她看了我好一会,说:“好久不见了。
……文初。”
我发现她脸上的妆已经完全卸了,这里是僻静处,冷白光线照射下,那些淤青和疤痕十分清晰。
“好久不见。”
我不由软下了语气。
“程婉,你还好吗?”
“你觉得呢?你都看到了。”
她的声音涩得厉害,生锈一般。
“他酗酒,一直打我。
……也打孩子。”
我吃了一惊,想了想,说:“你可以离婚,不能这样将就下去啊。
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大家能帮的地方一定会帮的。”
“离婚?”
她眼神有点空茫。
“我的孩子怎么办?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而且,他不会放过我的,我怕得厉害。”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浑身打了个战,神经质地抚摸着脸上的淤痕:“我好怕啊……我好怕啊,文初。”
这副模样让我很担心,我走上前去拍了拍程婉的背,安慰道:“程婉,还好吗?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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