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起眼来,门口走进来的,是一位笑起来满面春风的胖子,这胖子的笑容极具亲和力。
他没有起身。
那胖子却是拱拱肥手,笑容可掬地道“木公子,让您久等了!”
少年淡然一笑“无妨,周老板生意兴隆,自然不会闲着,等等又算得了什么?”
那胖子正是四海酒楼的大掌柜周长平,他年已四旬,可是看着面前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却没有丝毫的轻视。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木匣,双手递了过去,道“木公子,这是您好这个月的份额!
您好看你要是告知府上是哪里,我亲自送去就好,还劳您自己跑一趟!”
少年接过,顺手放在桌上。
指指桌上酒菜,道“承蒙周老板款待,多谢!”
周长平忍不住道“木公子不看一眼吗?”
少年无可无不可地道“也好!”
他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叠整整齐齐的银票,最上面的一张,面额一千两。
很显然,这么一大叠,全是同样的面额。
加起来怕不有三四万两。
周长平道“照您的意思,零头下月积累到再算,本月的份额共四万一千两。”
少年随手拿了五张放到桌上,道“这些拿去给兄弟们喝茶!”
然后,将剩下的银票随便往袖里一拢,站起身道“走了!”
看着那五千两,周长平嘴角抽了抽。
这位叫木鱼的公子爷,真不知道该说他是会做生意还是不会做生意。
如果说他不会做生意吧,他们谈判过程之中,锱铢必较,言之有物,一针见血,步步为营,寸土不让。
可要说他会做生意吧,这随手就摔出个五千两,那可是这个月份额的八分之一,只是用来给兄弟们喝茶。
而他身上衣物,不过普通的青衫,如果不是气度不凡,谁能相信他出手大方到这般程度?
周长平猜不透,最后只归结于,这位小公子爷是不差钱。
他懂,他会,所以他不上当。
但他又视钱财如粪土,出手大方,并不把财物放在心上。
这行事风格,和自家老板倒是挺像的。
难道成大事的人都是这样吗?
但是这位小公子和自家老板又不一样。
自家老板目标明确,行事果决,有的放矢,绝不做无用功,每一步都有深意。
而这位小公子却是率性而为,随心所欲,仿若一切都没有放在心上。
这位小公子爷是他的财神,周长平自会打起万分精神好生对待。
出了四海楼的青衫少年,神情甚是轻松,脚步轻快,闲庭慢步地在街上逛,一双眼睛灵动有神,顾盼生辉。
半个时辰后,他到了一条偏街,在第五间屋子,有酒香弥漫出来。
他走到前面敲门,门开了。
青衫少年走进去。
这屋子前面的格局不大,后面的空间却不小,院子极宽敞,此时,四五名赤膊男子正在劳作,汗水在阳光下闪光,酒香在院子里氤氲。
见到青衫少年,他们全都不陌生,咧开嘴露出爽朗的笑算是打招呼,手底下却分毫不停。
青衫少年笑着,笑容璀璨,目光明亮,扬声叫道“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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