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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一言,师兄将将十四,先帝登基便为其赐了同潘安一样的字,换做“檀郎”
。
檀郎既是对美貌郎君的称赞,亦是万千女子对情郎与夫君的爱称,因其天然带着些亲密的味儿,所以如今再无人敢唤摄政王一声檀郎。
只有她是特殊,这字只有她才偷偷唤过。
所以他哪里来的皮糙肉厚,不怕冷?他也是金尊玉贵长大的,这分明是为了宽慰她的话。
莫玉笙鼻尖泛酸,她躺在柔软的床上,侧目瞧着师兄替自己忙活,瞧着他腰间的蟠龙佩,在他起落动作间微微摇摆晃动。
她眼神不知不觉迷蒙起来,好似脚上的疼痛远去,疲惫却如同藤蔓缠紧了她。
崔思道替莫玉笙冷敷完,才发现她不知何时睡着了。
她白嫩的小脸睡得粉粉的,眼睫安静的垂着,看上去格外乖巧可爱。
崔思道心里发软,他想起自己触摸过师妹颈子时的温软,便忍不住抬手,朝着她泛粉的小脸碰去。
只是手到了半空,却又被他收了回来。
险些忘了,他的手已经被冻得无知觉了,若是此刻再去摸师妹,定然会将她弄醒。
崔思道命人收了冷水,自己则捧了一个暖手炉,瞧着她的眉眼渐渐入了神。
他也不知师妹怎么就突然不喜欢她了,但他想,若是此刻想让他放手,除非他死了,否则要他放手那是万不可能的。
而此时,莫玉笙已然陷入了酣睡之中。
她感觉脚上疼痛远去,自己好似一抹轻飘飘的青烟,飘飘荡荡,迷迷糊糊的循着一点清淡松香,飘进了皇城之中。
威严肃穆的金銮殿上,高高的赤色柱子上盘踞着栩栩如生的龙,文武百官身着官服,手持笏板分列而立。
高高在上的皇帝面容虽然稚嫩,但言辞谈吐却极有稳重端方之态。
朝堂上吵吵嚷嚷的,争论着什么“北漠该打!”
“北漠不该打!”
之语。
莫玉笙脑子空空茫茫的,什么也想不出来,人却不自觉嗅着淡香,飘到了最前方。
摄政王便立于最前,他无需向陛下行大礼,只昂首屹立,整个人如同雪山上的青松一般,凛然挺立,不可冒犯半分。
只听崔思道铁血道:“北漠犯我肃朝,夺我边关粮草,杀我边关百姓,烧我边关百姓家园,令白骨遍地,饿殍载道,死者血泪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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