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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生了一张圆润漂亮的鹅蛋脸,一双圆滚似铜钱似的杏眼那叫一个漆黑水灵,里头永远像是蓄满了一池泉水似的,忽闪忽闪的,惹人喜爱,他眉毛漆黑秀气,鼻子小巧挺翘,嘴唇殷红饱满,比抹了胭脂还要水润鲜红,尤其,惹人注意的是他的眉心处长了一颗漆黑溜圆的黑痣,不大不小,正好映衬在眉心最中央的位置,一眼望去,无不令人惊呼侧目道:呀,这颗痣可长得真好看,是描上去的么?
这么多优质的优点汇聚到了同一张脸上,怎么看怎么令人喜爱,活脱脱就跟观音座下的小仙童似的,一脸的福气,又加上他聪慧伶俐,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能见人能说人话,见鬼能说鬼话,每每惹得下人们气得瞪圆跳脚,却能哄得主子们哈哈大笑。
据说有一回他去老夫人院子运送餐食,结果被老太太瞧见了,惹得老夫人都忍不住将人瞧了几瞧,直赞是个伶俐了,当即被老夫人赏了不少果子点心来。
当然,他的伶俐是建立在他不张嘴耍横的前提下。
第15章
“大,大,大——”
“小,小,小——”
一大早的,天才刚蒙蒙亮着,整个太守府还处在一片静谧之中,西院的马房里,却传来阵阵激动人心的叫嚷呐喊声,那叫喊声震破了天际,险些要掀翻了整个房顶。
只见那东角的大炕上挤了十余人,一个个或撅着屁股或撑着胳膊手臂,十余人脑袋齐齐凑到一块儿凑成了一个圈,一个个围着炕中央手舞足蹈,激烈呐喊着,尤其以跪趴在炕上那名十二三岁的小童最为亢奋夸张。
“赌大!”
“大大大大大大大!”
只见他直接撅着屁股,将整个身子将整脸全都贴到了炕上,一边激动的握拳砸炕,一边激动的叫嚣呼喊:“白叔,开,开,快开!”
嗓子都分明已经被喊哑了。
在他的吆喝喊叫下,对面一短须老头砸吧下嘴巴,扫视了众人一圈,终是缓缓将身前的一口白瓷碗揭开了一条缝隙。
那小童嫌他磨蹭,等不及了,要亲自去掀,却被老头抬手往他脑门上一敲道:“去去去,急什么,龟儿子!”
说罢,他自个也趴到炕上,偷摸从缝隙里瞄了一眼,下一刻,只见那老头双眼一亮,神色亢奋的将整个白瓷碗揭了开来,赫然只见那碗下静悄悄的躺着三颗骰子,分别是:一点,两点,四点。
“小,是小!”
“老子赢了!”
小童旁一个大胖子见到骰子上的点数后,脸上一阵狂喜,只嗷呜嚎叫一声,全身肥肉乱颤,他伏身一把将老头跟前的那一大堆铜钱全部刨到了自个的跟前,满满的一大堆,堆成了个小山丘,怕是足足有二三两银子。
他这边得了胜利,乐得眼睛挤成了一条线,浑身肥肉乱颤,满脸喜不自胜道:“这一宿忒值,不枉老子陪你们熬了一宿!”
相比他的旗开得胜,一副战胜了的公鸡昂首挺胸地模样,余下十余人却一个个全都垂头丧气,自认倒霉,尤其是那名小童,见那死胖子将所有的铜钱收入那块破布里,裹了便要走,他愤愤不平地抬脚将人一拦,咬咬牙急红了眼道:“死胖子,再来!”
这名小童便是元宝儿。
这两年来日日陪着崔治过来摇骰子赌钱,他也日渐染上了几分赌性,倒不像师傅那般沉迷,却也隔三岔五地想要摸摸骰子,不然手痒得厉害。
昨儿个他们发了月钱,便相邀在这马房玩耍,不想,昨儿个赌局忒过激烈,赌的全是大的,战况可谓火药味十足,宝儿手气不错,他师傅昨儿个手臭半夜便走了,他都赢了快二两银子,小半年的月钱,早已经杀急了眼了,本想趁着手气大发,再玩上最后一局,不想,这最后一局一推再推,转眼便到了大天亮了。
这倒好,兜里一个子都不剩了。
昨儿个发的半吊钱全部输了个精光。
不光是他,在场除了死胖子以外,其余十余人或多或少也全输了,月钱一溜烟整整齐齐的全部进了死胖子的裤兜里。
“还玩,你兜里还有子儿么?”
“元宝儿,差不多得了,你个小抠门的,每回就玩几个破铜板的,老子都不稀的伸手去捡,裤兜里没子了就甭再丢人现眼了,该干嘛干嘛去,天都大亮了,老子困得睁不开眼了。”
胖子赢了钱一脸的洋洋得意,一边打着哈切,一边摆摆手说着。
他一贯玩得大,素来瞧不起元宝儿,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下注,抠门到了极致,若不是瞧在他师傅老崔的份上,都懒得搭理他。
元宝儿听了他这话后,一把从炕上跳了下来,只将袖子朝着胳膊上一撸,朝着胖子骂骂咧咧道:“赢了钱便想走,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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