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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兴奋地叽叽喳喳的唐九洲今天却寡言得很,咀嚼的动作也慢了很多。
周峻纬的筷子时不时往他碗里加菜,他忍着反胃的恶心感,努力支起嘴角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笑容,大口大口地,全都咽了下去。
齐思钧拍拍他的背,让他吃慢点,他用力摇摇头说没事。
骤然翻涌起来的难过让唐九洲胸口发堵,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如果这桌边没有自己,他们才能够真正快乐无忧地在一起吃饭,而不是强行营造欢乐的氛围,心里却一直担心自己的身体。
但是,这种想法也只是维持了一瞬间。
随即他就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现在还不能死。
二队要奋斗多久,他就应该坚持多久。
出征前,齐思钧就曾经担心过他会走歪路,但是唐九洲始终没变,他知是非,懂人性,排除千万种干扰,做撕破黑暗的光。
尽管对未知充满恐惧,对死亡避而不谈,但在唐九洲的心里,依旧充斥着一个观点,——他很怕死,却更害怕对赤链蛇毫无作用地活着。
他自始至终担心,自己给赤链蛇留下的东西还不够多,不足以打完这场战役。
或许在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心里,始终藏着点不为人知的不自信。
他怕死却冲在了反恐的最前线,他说着自己是不是很没用却处处为赤链蛇打下了坚固的护盾。
他的恐惧越积越多,却在赤链蛇需要他时,瞬间瓦解。
你看啊,人这种生物,聪明着,又愚笨着;懦弱着,又无畏着;自私着,又付出着;信仰忠诚,又满口谎言。
04
饭后收拾桌子的时候,蒲熠星把周峻纬单独叫到了外面。
齐思钧在后面喊蒲熠星洗碗,他没回头,郭文韬过去帮忙,还被齐思钧念叨了好一会儿。
邵明明问要不要先送唐九洲回去,唐九洲不情不愿,没舍得和他就此中断聊天。
“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吗?”
蒲熠星合上门,压低声音,匆匆问道。
周峻纬见他神神秘秘,以为是有要事商讨,没想到开头一个问句,让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蒲熠星看了他一会儿,满眼疑惑,没有隐瞒的意思。
“那我直说了。
我在办公室的时候,除了经侦支队,眼镜王蛇也给我打电话了。”
蒲熠星推了推眼镜,皱起眉,“他前段时间去加拿大了,和一队在一起。
但是和我打电话的时候,他说他回来已经回到B市了。”
“一队?”
周峻纬愣了愣,“那姐姐……”
“放心,他特地强调了鸥前辈他们都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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