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请吁口气,转过身进了西厢房。
她拿起个两个白馒头,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拿了个半拉的馒头走出来,“只有半个馒头了。
你先垫垫,我晚上过去的时候给你带吃的。”
曾小娥不敢嫌弃,赶紧接过来边吃边点头,把脑袋重新围上,探了探巷子里没人,鬼鬼祟祟地跑走了。
钱浅关上门,倚在门上心里狂跳。
她当然不可能给曾小娥钱的。
这样的人得了一次甜头,就会像苍蝇叮到裂了缝的鸡蛋一样,不吸完最后一滴价值,是绝不会撒手的。
可曾小娥一再说起日后绝不纠缠,倒是提醒了钱浅。
等自己死后,就算绵绵与曾小娥毫无关系了,也定会被纠缠得永无宁日。
既然她的人生注定不幸,那拉两个人渣一起下地狱,也算是做了桩好事吧?!
钱浅进屋安抚好了苏绵绵,拿了银票出门。
她先去钱庄取了四十银,随后去了医馆。
本想买毒药,可想了想又觉得风险太大,若被验出是中毒而死,反而凭白惹出事端,于是换成了麻沸散。
麻沸散在这个世界的作用并非是麻醉,更类似于武侠小说里的蒙汗药。
用药者会陷入昏迷,原是方便医生为患者处理伤口时用的。
也有人会当成安眠药、止痛药使用,只是据说这东西用多了对脑子不好,且价格高昂,所以买的人并不多。
买好了麻沸散,钱浅又去买了八个烧饼夹肉。
回家后,她做了鸡蛋汤,与绵绵一起吃了烧饼夹肉。
苏绵绵吃饭时还在掉泪,“姐姐,咱们该怎么办呀……”
钱浅哄道:“绵绵放心吧!
有姐姐在,没人能伤害你。”
*
小孩子心思简单,一吓就哭了半天,哄着哄着就睡下了。
钱浅把尖刀用油纸裹了放进包里,又装了捆麻绳,把麻沸散分散到剩下的五个烧饼夹肉里,用油纸包好也塞进包里。
她换上一身姜婷的深色旧衣,将长发利落绑紧,带上斗笠,顶着夜色出了城。
天阴沉沉的,一丝月光都没有,好在白头山并不是什么高山,只是一片绵延凸起的山丘罢了。
钱浅深一脚、浅一脚的,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摸着黑找到了那隐约有亮光闪烁的猎户小屋。
她将绳子和尖刀取出放到一颗树旁,才走到小屋门口,轻声喊道:“曾小娥!”
曾小娥立即打开门,一脸欢欣道:“快,快进来!”
她随即转头对屋里一侧说:“你瞧,我就说我定能找到钱来的!”
钱浅紧张地攥了攥拳头,迈步进了门。
她才刚进门,便有人一把抢下了她的布包,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简陋的矮木桌上。
钱浅看着那人并不高大,却满脸贪婪之相,估摸就是曾小娥那赌棍夫婿了。
那人急切地一把抄起倒出的钱袋子,将里面的三十多个银币全倒了出来。
他怒视钱浅,一脚将曾小娥踹翻,“你敢耍老子!
不是说金币吗?怎么只有这点银钱!”
曾小娥摔得嗷嗷直哭,责问钱浅:“你不说会帮我筹钱吗?怎么只有这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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