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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人充了热水袋,手是暖和了,可脚还是一片冰凉。
“没事。”
祈言用力想将脚抽出来。
从来没人碰过他的脚,一冷一热,付辞指腹的薄茧摩挲他敏感的脚腕,带起一阵阵微弱的电流,让他说话都忍不住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听出异样。
付辞察觉到祈言的退意,威胁地用食指在他的脚底板刮了刮,“再动挠你了,我给你暖暖。”
脚底的痒意让祈言不自觉软了身子,他最怕痒了,平日小打小闹还能忍受,可付辞要是真故意挠他脚底,他肯定忍不住。
于是,他只能忍住心底的羞耻,闭着眼让付辞给他暖脚。
付辞给他暖着一只,还不忘将另一只放在自己小腿上抵着,为了让祈言更暖和,还将自己的宽松的裤脚往上掀,好让祈言能直接接触到他的皮肤。
祈言能感觉到自己的脚一放上去付辞就打了个哆嗦,明显是被冰到了。
可下一秒,付辞就又将小腿往前递了递,尽量想把自己的体温传给祈言。
祈言能感受到自己本来没什么知觉的脚一点点恢复热度,他却只觉得越来越躁,因为付辞不是单纯握着他的脚,还会给他在脚底按摩,说是可以舒筋活络。
可祈言却只感觉到了难捱,虽然这点痒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付辞也没有任何暧昧的举动,可他还是有点受不住。
明明他前几天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要远离付辞,起码在见到对方的时候,不能再有任何异样的表现,可付辞每次都能玩出新的花样,防不胜防。
祈言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正常,好不容易等脚也暖和起来被人放开,他立马往回缩想逃离付辞的被窝,可却一下被人扶住了后脑勺,颈后的软肉还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祈言,你的呼吸好热。”
付辞的声音带着低低的笑意,然后拉着祈言的手搭在了自己的颈项,“刚刚我都怀疑你是故意往我这里吹气,报复我。”
两人靠的很近,祈言的呼吸夹在他的脖颈跟被子之间,闷久了,让他恍惚中感觉祈言的味道包裹了自己。
可这还不够,他想跟祈言恢复到往日的亲近。
付辞揽着祈言的腰,不动声色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嗓音低沉,带着诱哄:“要不别回去了,我们一起睡?我抱着你。”
祈言本来人是有点晕乎,可听到这个[抱]字,如梦初醒,往后退开,恶狠狠道:“做梦!”
不光没回答问题,还故态萌发,悄悄占他便宜,小心思挺多的。
他迅速缩进了自己被窝,将四角垫在自己的身子底下,窝成一团,只留给付辞一个背影。
嚣张又可恶的直男!
*
第二日,付辞醒的很早,他一睁眼,就下意识往旁边看去。
祈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姿势,变成面朝着他的方向睡觉,呼吸清浅,凌乱的发有几缕调皮地贴在他的颊边,衬得人面庞白皙,配上这幅毫无防备的睡颜,乖巧又可爱,一点都不见白日时的冷漠。
这样的祈言让付辞的心都软了下来,他忍不住,用手轻轻拂开祈言脸上的发,然后俯身,额头相抵,他嘴唇微张,无声地笑着说了一句:“祈言,早上好。”
他收拾好后,跟外婆说了声,就出门去买早点了。
昨天来的路上,他看到哪里有早餐店,正好去买,也免得外婆操心三人的早饭。
因为不知道外婆的口味,他买了清粥,油条,馄饨,还有小笼包。
外婆喝了一碗粥就饱了,见付辞主动开始收拾桌子,笑眯眯地问他:“小伙子,你怎么不吃?”
付辞将剩下没动的吃食盖好确定不会那么快凉后,回道:“外婆,我等祈言醒来一起吃。”
“他昨晚没睡好,所以可能会晚点起。”
昨天祈言翻来覆去了好一会都没睡着,应该是认床,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悄悄将手搭在祈言的被子上,虚虚地抱着他。
他不知道祈言有没有发觉,只不过对方从那之后就没动了,呼吸也平稳起来。
外婆闻言点头,“都放假了,多睡会没事。”
她说完拍了拍膝盖,就准备起身拿扫帚去扫院子里昨晚被风吹掉下来的枯叶,却被付辞眼疾手快地接过去,“外婆,我来就好,您坐着。”
外婆看着院子里手脚勤快的少年,面上别提多满意了,“你跟祈言是同学是吗?现在正在上高二吧?”
付辞闻言动作顿了顿,不过很快恢复如常,朗声道:“是的外婆,我们高二。”
祈言跟他说过外婆记性不太好,有时候会说一些奇怪的话,让付辞尽量顺着她的话说,别把人刺激到了。
外婆看着在朝阳中身形挺拔的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抹了抹眼睛,“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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