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天青色的双儿花瓶,被藤原雄一的额头击碎,一块巴掌大的碎片斜插进了他的前额角,剩下的碎在了地上,没有完尸。
藤原雄一惨叫着,淅淅沥沥的血色从额角坠落,他踉跄了两步,靠着墙根坐下,一时间除了抱头在血色里哀嚎顾不上别的,那模样狼狈又滑稽。
“阿海,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了。”
阴郁的声线从屋里传出,那声音像是蛇吐信子,冰冷粘腻,却又带着一丝奇怪的熟悉感。
话音落下,哀嚎声一滞,藤原雄一打了个瑟缩,抬起头来气急败坏的开口:“产屋敷无惨,你敢砸我?!老子是藤原雄一,你居然敢砸我?还想割我舌头?
整个家族都如日中天,更何况藤原雄一还是本家的嫡长子,区区一个断代的产屋敷家(无惨没做官),在他眼里给自己提鞋都不配,可今日里产屋敷无惨的大不敬,不仅伤了他还出言恐吓,这叫藤原雄一脆弱的自尊心摇摇欲坠。
几乎顾不得疼,他瞬间暴跳如雷了起来。
藤原家的蠢货,那确实有点难办。”
屋里的声音带上了不快的焦躁,一如既往的阴冷:堵上嘴绑起来,丢到后院的井里。
屋里人说的漫不经心,字眼里的阴郁狠辣叫月瑶心头莫名一跳…
妈耶…这是在她眼前密谋杀人啊…杀的还是个贵族…产屋敷无惨小少爷真是长进了不少啊。
门很快打开,几个矮小的仆人鱼贯而出,干脆利落的动作,像是不知道干了多少次这种事情,看的玩家心惊肉跳。
狠…真的狠…
月瑶脚尖一挪,打算从走廊另一头绕走,她没有发出声音,静谧的夜中除了藤原雄一的呜咽,只有夜风下风拂花树的窣窣。
藤原雄一被像拖死猪一样拖走了,顺着隐秘的小道,消失在夜风里,除了廊下那一滩血色,似乎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月瑶刚一动,就听到有人开口:少爷,瑶姬怎么办?
那道阴郁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杀意:老规矩,先绑到偏房,明天扔海里。
那矮小的仆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到底畏惧那条阴冷的蛇,只得带着不忍默不作声的朝月瑶走来。
玩家一时
间有些哭笑不得,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来,在她记忆里产屋敷无惨是只蠢笨的小狗,尾巴都摇不好,遇到事情只会哭。
如今细想起来,在第一次的档里,这条蠢笨的小狗,可是说出过“划烂她的脸”
这种话的。
蛇蝎美人,又蠢又坏。
玩家叹了口气,大拇指一抬,【鹤丸国永】被推出刀鞘,伴随着一闪而过的寒芒,那几个仆人还
未来得及逼近,就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尘埃落定的一霎那,屋里传来惊慌失措中茶盏落地的脆响,月瑶冷笑一声,她太清楚小少爷是个多么欺软怕硬的主了,于是毫不留情,一脚踹开合拢的门扉。
清冷的月色自背后拂来,月瑶轻握着没沾染星点血迹的太刀,她面无表情,笔直纤长的腿跨过门槛,抬眸的一霎那,正对上一双阴狠的红梅色眼眸。
小少爷正坐在最靠里的茶案前,茶水湿了衣袖,叫他稍显狼狈。
他依旧是那副弱不禁风的羸弱样貌,可肤色更白了些,是和月瑶【天罚】套装,如出一辙的、非人的苍白。
这种白,落在玩家身上,叫她像是玉做的人,陶瓷的偶,是寺庙中供奉在首座的观音像,眉眼低垂时,眼角眉梢都是圣洁的慈悲。
可换在产屋敷无惨身上就又些诡异。
像是一只没有见过光的怪物,因为长年累月缩在巢穴中,浑身都透露着【非人】的妖冶和阴冷。
他的眸色也从琉璃般的紫罗兰,变成了红梅的色泽,这种类血的颜色,叫他看起来越发的危险。
…哇哦,可惜…
可惜是只纸老虎。
月瑶背着月光,缓步踏入屋内,【鹤丸国永】的刀尖拖在榻榻米上,锋利的刃留下破碎的痕迹。
少女走的极慢,每一步都走的很稳,但产屋敷的呼吸声却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快要屏住呼吸。
直到玩家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站定,那羸弱的小少爷忽然伏在茶案上,带着冷汗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他生了一副眉压眼的阴郁面相,这种面相的人大都心思诡谲、暴躁易怒,如今他那双红梅色的瞳孔,正因恐惧紧缩颤栗着。
咦…好不经吓阿…果然是个纸老虎。
月瑶当然没打算放过他,小少爷这种天生坏种,倘若不吃点教训,总会忍不住窜出来咬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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