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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坤皱紧眉,松开攥着陶然手腕的一只手,困兽一样烦躁的原地踱了几步,终于低头说了软话:“你忍一忍,等再过几个月,我绝对给你出气。”
陶然特别讽刺的笑起来,声音里却是难以被忽视的悲伤和失控:“等等等,我都等了多久了!
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有什么好等的!
我等什么!”
他这话完全是脑袋一热张口而出的,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好宣之于口的必要,况且李泽坤不在乎,自己也觉得荒唐。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等待了一个人很漫长时间的感觉,握紧了李泽坤就像可以得到什么救赎一样。
但自己终究是看走了眼,那点感觉是最不可信的玩意儿。
李泽坤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战,他伸手握住陶然的肩膀:“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陶然用力都没挣开李泽坤的手,根本不是正常交流的态度:“我知道啊,谭士杰那儿八百一夜的mb,你大少爷身边的替身。”
“你给我好好说话!”
李泽坤焦躁的摇陶然的肩,陶然没站稳,脚底晃了又晃,撕扯着伤口疼的要命。
他没控制住低低嘶了口气,脸上流露出的痛苦神色终于让李泽坤恢复了些理智。
“我他妈早就该掐死你这个祸害。”
李泽坤这么说,却是一把就把陶然打横抄怀里了。
他拧开病房的门出去找值班的医生,低头瞥见陶然额角疼出来的冷汗,心口跟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但他却还没什么好语气:“全都是自己作来的苦。”
陶然不说话,牙根咬的死紧,半声痛呼都没有。
李泽坤知道陶然平时虽然不声不响的,但也娇气的不行,现在不合时宜的倔起来,让人抽他的心都有。
陶然脚上油腻的菜汁和血迹不少粘在了李泽坤的衬衣上,脏兮兮的还飘着股味道,值班的护士都吓了一跳。
医生给陶然脚上的伤口附近打了麻药,陶然终于露了怯,闭紧了眼睛不敢看,雪白的脚面都打着颤,要不是被李泽坤握在手里,他估计都忍不住抽回去了。
陶然连个藏的地方都没有,刚刚那么疼都能忍住,现在却哭了出来。
他哭的实在可怜,跟个孩子一模一样,闭着眼睛都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顺着下颏往李泽坤手臂上砸。
那医生还有点疑惑的偏头看了看陶然:“打了麻药之后按理说不会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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