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乔明艳便被宋凤兰给打发回去了。
在乔明艳转身离去的瞬间,袁瑶依稀中捕捉到了乔明艳看向宋凤兰时的恨,比曾经更为决绝。
袁瑶倏然茅塞顿开,倘若假设当日宋凤兰并未把乔明艳发卖,而是找一地方悄悄地藏了起来,把她养成这副模样后再“找”
了回来,便说得通了。
宋凤兰到底还是有些手段的,乔明艳成了这副模样,霍杙那里还会再亲近她的。
宋凤兰这是从最根本之处毁了乔明艳,大有兵不血刃之意。
这是外头的厢房里的动静愈发大了,人影进进出出的,一盆一盆的血水从里头端出来。
正堂里的不用多说,一时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稳婆过来报了,说见红了,到底没稳住,生下是个女婴,可也没活成。
霍榷不禁紧张地握住袁瑶的手,他又没一个孩子了,他从心底害怕,怕袁瑶也会遭受不测。
袁瑶自然是也怕的,只是在霍榷握住她手的刹那,她有种可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的感觉,她不再是独自一人承担所有。
霍老太君缓缓抬起头来,眼睛从宋凤兰的脸上扫过,又在官陶阳的脸上停顿片刻,幽幽道:“为何我们家的子嗣,会这般艰难。”
屋里的气息变得有些沉重了,唯独王姮幸灾乐祸的,“我当只我们南阳府净出这样的人了。”
“住口。”
霍榷立时出声呵斥了。
这两日受的气,让王姮终于寻这地方发泄出来,“怎么,我娘家出这样的人就该千夫所指,你家就不能说一句。
还是你打算着把这屎盆子又往我们南阳府头上扣?”
袁瑶瞥见霍荣脸上现了厉色,赶紧道:“二奶奶,少君伯夫人可不是一去不能再来了的。”
“你……”
王姮把指尖快戳袁瑶鼻子上了,但最后还是又坐下了。
霍荣睨了袁瑶一眼,未再说话。
霍老太君又叹了口气,挥手让他们都散了。
当晚还发生了一事,但和寿春堂的一比便微不足道了。
只是袁瑶听闻后,惊诧不已,没想到乔明艳会对自己这般狠,在回东院时跳湖着凉得了一场大病,才短短的数日便迅速瘦了下去。
可预见等乔明艳病愈,又将是东院明争暗斗之时了。
正文95第十七回诰封恭人
袁瑶和霍榷相对坐在青油车里,静默得让人压抑,袁瑶出声打破两人间的沉默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霍榷深吸一气后方点点头,“怕是老太太知道,是谁做的了。”
“若是二爷想……”
袁瑶后头的话被霍榷掩回嘴里了。
霍榷知道她要说什么,摇摇头,“只你和孩子平安便够了,那些个……只当是和我有缘无分罢了。”
说到孩子两字时,霍榷眼中有那么一瞬失神了。
袁瑶无声叹了一气,心说:“到底心里还是在意的。”
回到漱墨阁,两人略做梳洗刚要歇下,就听田嬷嬷来回,说霍荣找。
霍榷又匆匆更衣往前院去了。
府里各位爷在外院都有书房,且都是重地,无召不得近。
其中以霍荣的书房为重中之重,日夜有府内侍卫巡守着。
霍荣的书房就叫倥偬阁,霍榷到时正见霍荣的幕僚清客们正往外走,见着是霍榷,皆拱手称霍榷一声世兄。
这些人虽因落魄而投靠的镇远府,可霍榷却知他们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到底也不会怠慢了去,一一回礼这才进倥偬阁去。
房中只霍荣一人坐于茕茕烛火之下,不苟言笑,庄严威武。
霍榷上前见礼,瞥见一折子,知霍荣召他来定是因着这折子了。
果不其然,等霍榷长揖过后,霍荣就将那本奏折丢给他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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