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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女孩儿家,那楚山浔又非是书屋里文弱书生,因此跑过五六条街巷,到一个拐角处,忽然便不见了他的踪迹。
这可把福桃儿和两个随从急坏了,这五爷要是想不通出点岔子,他们可都不必回去交差了。
环视一圈,就见街市尽头都是民宅,一条宽宽的大河从旁穿过。
河边林立着二三十家各色商号。
福桃儿想了想,主子拐个弯儿就突然不见,总不能是飞了去。
再一看,商号里间隔有数间大小各异的酒楼客栈。
“主子怕是去用膳了,你从北边去找,你从南边,中间留给我。”
她语速极快地同两个随从分了工,就一间间酒楼茶馆去问了。
在吃了好几个伙计的白眼后,终于在一家三层高的小客栈里问着了。
掌柜的受了楚山浔的吩咐,先是言辞闪烁地不肯说真话。
福桃儿最善察言观色,从袖子里摸了个散碎银角子,又故作可怜地说那少年是为了躲她。
掌柜的想了想方才那少年惊艳的容色,再看看眼前这个胖丫头,摇摇头叹了口气:“顶楼五间天字号房,不过我不知道他在哪间。”
“啊?老先生何意。”
“那年轻人把天字号房包圆了。
老夫也是本着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哎……”
不再听他啰嗦,福桃儿抱歉地笑笑,连忙提起裙摆三步并作两步地朝楼上去了。
“你来作什么!”
在临河的套房里,福桃儿终于找到了他,少年斜靠在宽阔的窗台上,一只脚垂在窗外,颓丧地嗤笑:“是来瞧我的笑话吗?”
“主子,你先下来。”
福桃儿不敢多说,只用忧虑的眸子盯紧了他,眉头深蹙地摇了摇头。
楚山浔这次真是难受到了极处,他原本只是想一个人躲个清静,或许直接回平城不告而别也好。
可是对着这滔滔江水,往来络绎的过往商船,一瞬间便产生了许多空茫和疑惑,这种感觉让他更为害怕。
所以,这傻乎乎的胖丫头自作主张地找了过来。
见了她,虽重勾起一腔愤懑怨气,却又将他从那种可怖的失意空茫中拉了回来。
本想对她说些迁怒发泄的气话,可见了这张圆脸露出的怯懦忧虑,也不知为何,那股子恶念一瞬间,竟莫名得烟消云散去了。
见少年不再排斥自己,福桃儿放轻了脚步,走到窗下,鼓起勇气扯住了他的一片衣角。
“今儿还回聂府吗,主子?”
“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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