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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不动了,福桃儿眼中蕴满了泪水,到底还是松了口。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去,心中疑惑,等对上那双眸子里的深刻的怜惜和忧虑后,她的神志突然有一瞬间的清明,犹豫地问了句:“你不会杀我?”
男人苦笑着拭去她眼角惊恐的泪珠,用他平生都未曾有过的低柔声调,哄慰安抚:“怎会,便是要拿走我的命去,也舍不得杀你的。
你只是中了毒神志不清,梦里看到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望着那半张脸上淌落的血迹,福桃儿虽是中了幻药,却还是能看出那双眸子里的善意,和她梦中所见全然不同。
她强忍着想要攻击眼前人的念头,深吸口气问了句:“你是何人?”
瞧着她低垂隐忍的眉梢,楚山浔顿了顿,开口认真地说:“你是我发妻,三年前不幸被歹人掳去,我一直在等你。”
他神色认真,潋滟双眸饱含着深情怜惜,和着那串血珠,叫福桃儿怎么都看不出端倪来。
她抬眉思索了下,疑惑地说:“我真是中毒了?”
一头是血的青年点头,握住她手的大掌不住地摩挲着那纤细的指尖。
近在咫尺的褐色瞳孔是那么认真,不似作伪。
福桃儿相信了,她蹙眉抬手,用指尖一点点,沿着那道长疤,小心地拭去暗红的血滴:“对不起,是我中毒了控制不了,你快找个大夫吧。”
听她这么说,楚山浔如蒙大赦,甚至要庆幸唐晔给她下的奇毒并不厉害了。
他当即轻柔地拢上她肩头,欣喜道:“原都是我没用,未曾护好了你。”
感受到怀里人紧绷的身子,他叹了口气,猜到那幻象的厉害,便唤来了两个侍女,嘱托她们好生照料,自己带着文书退了出去。
后半夜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似鹅毛般落满了平城外的营帐。
因是要参与新王礼成,显示两国邦交,还要收编八千汉兵,他们还要在这处安营扎寨好些日子。
思虑完明日交涉的事宜,楚山浔起身拨了拨营帐里的炭火。
北地的冬夜便是这般,也就是那有地龙的大宅院还暖些。
城外山谷边的这等地方,自然是燃多少炭盆子都还是冻人的。
国事要紧,胖丫头的毒更是要紧。
他不能就这么坐在这儿干等着,等明儿一切谈妥。
他得带她先入了城,先去瞧瞧顾氏还在不在,然后想法子叫她见些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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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中午,主帐内,靖远侯萧元洲一脸不悦,瞧着他左额的红肿连连皱眉
“方才新汗待你如何,你应当明白。
收编之事兹事体大,既然谈妥了,今日夜宴,你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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