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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在舍不得的事情,时间以过,也就都散尽了,何况朴智旻他那么多粉丝,可不差你一个。”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母亲陪我度过的,偶尔相逢来看我,也只是放下水果匆匆走掉,脸上的愧疚显而易见,母亲看到她,偷偷问我:“她是什么人啊?那天听说她差点打死开枪的那个人。”
“是我的朋友”
我说着,又觉得不对,重新说:“她是我的好朋友。”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不认识相逢,可能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我做我的小职员,她当她的大英雄,可如果我真的不认识她,那我二十多年中三分之一的青春又要如何度过?
重头来看,路相逢虽带给我灾难,但更多的事不可多得,她是我珍惜的朋友,无论何时,无论多久。
在医院的日子,母亲常给我灌输家乡的好,总在夕阳西下的时候说姥姥家门口的海,在大雨倾盆的时候,对我说:“别想了,朴智旻不会来的,我说了,从此以后,你走你的路,他好好做他的艺人,不打扰,也两不相欠。”
我始终不信,也或许生活中没有他对我来说是意料之外的事,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即使我们不相爱也会是低头不进抬头见的同事,不交流不说话就好像亿万光年后才会发生的事。
后来我才笃定,也许亿万光年之前的人,也是这样想的。
朴智旻他果然没有再联系我一次,我想一定是巡回演唱会让他分身乏术,血汗泪交织使他不可开交,我每天数这世巡结束的日子,每天等着期待着,可到了那一天,他仍旧毫无音信。
很快也很漫长,春天一过,便是酷夏,公司的官方账号也发布了他们即将推出北欧行综艺的消息,我才知道,我心心念念的人儿,世巡一结束,便去了欧洲,去了梦幻的挪威,与人鱼在岸边低语,去了诗情画意的丹麦,在安徒生笔下的童话镇晒太阳,在靠近冰岛的地方落座,与冰岛隔海相望侃侃而谈。
母亲每天都再说,梦一场,也就比别过吧,我知道,我等不到朴智旻了,随着我背后的结痂一点点脱落,我也该走了。
挺委屈的,喜欢的事情,爱的人,挨过了皑皑白雪的冬天,盼走了春风化雨的春天,熬过了不甘,等过了不堪,不信任,疯狂的争吵,钩钩手指的默契,都这样告终,甚至故事中的另一个主角从不曾表达一丝一毫的难过。
电子时代,一条短信,一张表情包,甚至一次瞬间响铃的电话都没有,我的理解也终究落了幕,尘归尘土归土,我们终究形同陌路。
母亲说:“亲人都有可能在你最痛苦时离去,更可况是连出门都要当做陌生人的伴侣?”
我不说话,其实我的心中已经默认了。
我像个傻子,或者是苦情剧看多了的天真孩子,以为得到的事青睐,我只不过是自以为的甜蜜,我忘了苦情剧女主本身就拥有光环,忘了我们只不过是连苦情剧的配角都当不上的人,忘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朴智旻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我爱你。
回家的路上,我一滴眼泪都没掉,谁都不可能一下子就结束心中的爱恨情仇,真正所谓的六根清净也少之又少,我开始恨朴智旻,却也开始恨自己。
也许五岁时我把小妹推翻到水里的时候,舅舅就应该把我打死,我身上流着父亲的血,有可能,我和他一样,祸害别人,也虐待自己。
朴智旻他不爱我,最后,下了高铁,我看着仍旧没有朴智旻任何消息的手机,对母亲说。
忠南道的夏,是与如棉的柳絮一起开始的,我独自在院子里彳亍着,百无聊赖,却也麻木不堪,说不心痛是假的,那个舞台上,带着一身光芒,披荆斩棘的男人,可是我的爱人啊。
当然,也是一个不爱我的爱人。
朴智旻,哪怕现在,你给我寄一张空白的信,也好让我知道,你的生命中,至少出现过烨晚,这么一号人。
挪威的美人鱼一定很好看,跟你们走了这么多国家,却从没去过那里,听说,那里的礁石上常常都会发现人鱼的鳞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羡慕又嫉妒,更多的,是失望。
人鱼的传说是假的,你我的拥抱也是假的,只有身后子弹的疤痕告诉我,我的一厢情愿是真的。
我不知道的是,当母亲接我回家的那一刻,就是下一场灾难的征兆,是不用刀枪,无声无息却又痛苦百倍的灾难。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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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有春的暖风,夏有夏的清晨,到了秋天,叶落了一地,可我还在想你。
』
夏季一来,雨水就多了起来,姥姥每日都坐在小仓房切她的萝卜块儿,她有九个儿女,腌萝卜块儿是个大工程,她需要每天一整个下午都要坐在那里,切上一个礼拜,然后再用一天把花生炒熟磨好,再用一天熬制辣椒,将三样混合制作出酸甜宜口的酱料。
还需要花上半个月的时间等待萝卜块儿熟透,最后在坐上一天,将它们按份分好,等待儿女们中秋时节回家探望她的时候好打包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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