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一顿,惊愕的看了过去。
当看清那一幕之时,整个人突然就僵住了。
玄卿的血肉已被刺穿,那铁链烧的红红的,鲜血触及,立刻凝固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那斑驳的血迹还是将他的青衫染得灼目。
王一跪在地上,正满脸愤怒的看着姬砚沉,似乎在责怪他的见死不救,火上浇油。
姬砚沉脚下微微踉跄。
殷鹿竹,他竟是认真的!
玄卿唇瓣咬的渗出了血迹,可却还在隐忍。
殷鹿竹漆黑的眸子满是无辜,那微凉的指尖轻触上他的肌肤,红唇低语。
“这是从前贵族锁奴隶的办法,只要穿了琵琶骨,那么,纵使你有一身功夫都难以施展。”
玄卿缓缓抬眸,目光凶狠的盯望着她,额头上是细密的汗水。
不止玄卿,连青萝都怔住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世子有多喜欢府里的这四位公子,可今日,她竟会当真穿了玄卿公子的琵琶骨,偏偏面上还是一副宠溺的模样。
青萝默默的吞了一下口水。
不得不说,此刻的世子,有些可怖,有些……变态。
在玄卿目光的逼视下,殷鹿竹小心的将他的衣服拉了拉,柔声道。
“今夜让玄卿好好歇息,明早入宫拜见君上。”
“殷鹿竹!”
跪在地上的王一忽然站了起来,“你将公子折磨成这个样子,你还让他怎么歇息,你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你还这般折磨他,侮辱他。”
殷鹿竹看向王一,眨了眨眼睛,指着他道“将他的也穿了。”
玄卿艰难的抬起头,吐出的字破碎不堪,“殷……殷鹿……竹……你放过……他……”
回眸,殷鹿竹的一双眼睛冷的犹如在凉水里过了一遭,她道“他该受些教训,我为主,他为仆,尊卑还是分清得好。”
话落,殷鹿竹便大步朝着寒月台外走去。
姬砚沉便这样僵硬的站在一侧,惊愕的看着殷鹿竹自他身畔走过。
一阵淡淡的清香传入鼻翼,姬砚沉有片刻的恍惚。
眼前这人,还是殷鹿竹么?
……
回到奉安殿,殷鹿竹疲惫的往软榻上一趟。
今日,犹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若此战当真输了,眼下她这怕已经下了那诏狱了。
青萝走了上来,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殷鹿竹。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问道,“世子,你当真要将玄卿公子交给君上么?”
“为什么不?”
她语气温温淡淡的,“他刺杀了君上还想让我替他背锅,这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君上重伤,此事必须有一个交代,不将他交出去,他日倒霉的人便是我,此人包藏祸心。”
青萝惊讶的看向殷鹿竹,她震惊的久久不语。
世子似乎是在一夕之间成长了,从前,她沉溺于男色,无论那几位公子做了什么事儿,只要向她示好,她皆会替他们扛下所有。
她原本以为,玄卿刺杀一事,世子也会如从前一般假装不知道的。
可没想到,她不但愿意将玄卿交给君上,甚至还穿了他的琵琶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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