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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切切地安慰她,自己心底也是一片惊慌。
秦缘圆脉象不好,最多不过一年,如今逐渐入冬,于病人修养更是不好,他多怕留不住她。
玄迦静静地抱着怀中女郎,眸光泛泛,是罕见的脆弱目色。
一片静谧声中,门外有人缓慢地扣了扣门板,苏濛声音迟疑:“大人,有急信。”
玄迦瘦长的手指扣在秦缘圆散落的青丝上,不耐地吼了一句:“滚——”
秦缘圆扯了扯他的衣领,玄迦低着身子,耳廓贴在女郎苍白的唇瓣上,秦缘圆含着咬了一口,他才稍稍挪开了些距离。
秦缘圆抚着郎君的面颊:“苏濛寻常不会如此,既是有急事,你便去吧。”
玄迦摇了摇头,眉头深缩:“我要陪着你。”
方才秦缘圆那模样将他吓坏了,此刻恨不得将她拴在身上,去哪儿都带着,才能安心。
秦缘圆何尝不晓得他的心思。
苏濛在门口站立稍顷,玄迦终是在秦缘圆的催促下出了去。
她寻常小性儿不少,这种时候倒格外大度。
苏濛甚而不敢直视郎君深寒的面色,他垂着头,目光落在郎君残血蜿蜒的手腕上,他本就肤白,青色的血管在暗红的血液下衬得格外打眼。
自他家大人同公主相识后,好似隔个三五日,手上总横着深深浅浅的伤。
“什么事?”
苏濛收回了注意力,谨慎道:“大人,南越的人已有了回信,那位圣姑,说愿意交付朱蛤,但……”
“但什么?”
“但她有事相商,要您亲自去一趟南越。”
玄迦浅浅地哼了一句,眸中闪过不耐。
苏濛将腰脊弯得更低,他自怀中掏出了一份信笺,递了给玄迦。
朱红大封,题字娟秀,上书“玄迦亲启”
。
玄迦接过,快速翻阅了一番。
并不见什么要紧的信息,车轱辘话翻来覆去,无非就是朱蛤就在她手上,但要取毒,就是不愿,非得要他去南越一趟。
他如止水的情绪又生出了烦躁,真是,好麻烦的人。
他将信笺收好,落下一句“知道了”
,然后便步履匆匆地入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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