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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顾循之每次在任鲥面前宽衣,总觉得羞耻难言。
那时候他还是鹤发鸡皮的老者,即使不露出多少肌肤,也难免自惭形秽。
后来他面容改变,身形也有了变化,对于任鲥常在身边一事愈发习惯,此时即便察觉到对方的眼神炽烈,也没有过于在意,仍是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顾循之所做的这些只是很寻常的动作,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然而今日在任鲥眼中看来,却加重了他的焦躁。
他想想方才归尘仙人口中所言,终于按捺不住,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顾循之的身边,道:
“明日我去赴那白狐妖的宴,你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没有?”
顾循之本以为他不想再提这件事,突然被问了这么一句,有些不明所以:
“什……什么?”
看着他那模样,任鲥觉得更焦灼了,可他到底希望顾循之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自己竟也不太说得清,只道:
“那白狐妖不知在琢磨些什么,我独自前往赴宴,你就不担心我?”
顾循之听了这么一句,这才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任鲥的心思——
他竟是在烦恼自己没有吃醋。
意识到了这一点,顾循之在心中偷偷地笑起来。
那白如榭无论相貌法力,权势地位,都是上上人物。
见到这样一个人毫不掩饰地在宴会上热情表达着自己对任鲥的憧憬,顾循之心中多少有点酸意。
只是他一方面坚决不肯露怯,一方面又担心自己流露出这样的意思会让任鲥心烦,便只是板着面孔,一句话也不肯多说,生怕这点酸意露出来,便显得自己落了下乘。
谁知任鲥竟是对此认真烦恼起来,让他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有些欢喜。
看着这样的任鲥,顾循之竟起了一点捉弄人的心思。
他面上一点情绪不露,转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白如榭显见着是你的拥趸,你到他府上去,自然不会出什么事,我又有什么不放心?”
这话若让一个知情识趣的人听见,马上便知道他是在闹着玩。
只是任鲥原本对这些痴男怨女之间常说的话不甚习惯,这会儿又已经已昏了头,不免脱口而出:
“这样说来,我到他那里去,你竟是全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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