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地关上,“晚安。”
吴邪趴在地毯上,又醉又晕,他像只大毛毛虫一样挪过去,再挪一点,摸到那支手枪,眯起眼,仔细打量着。
“绝对是支礼花手枪。”
他甩手把它扔出去,“这他妈的……”
话音未落,手枪刚摔到地上,忽然自行弹了起来,接着一声飞镖般的声响从耳旁呼啸而过,轰然打碎厨房的大半边木门。
吴邪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捂着嗡嗡作响的耳鸣的耳朵坐起来,手臂和脸上扎着小木刺,震惊地盯着木门。
这疯子居然拿真枪顶他,枪里面居然还真有子弹!
由此,他给解雨臣的为人下了定义,并且一天比一天笃定自己的判断:骄傲,张扬,慷慨,才华横溢。
最重要的是,脑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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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后他们短暂地失去了联系,各奔前程地忙碌,足有五六年后,彼此的生活才有了交集。
吴邪与解雨臣合作了他们的第一部电影,这是属于他们的光辉岁月的开端。
几年来解雨臣走南闯北,做过编剧、演员、灯光师、布景师、监制,终于爬到了导演兼制片人的位置。
他以为自己的时代来了,可他忘了,自己曾身兼百职,就偏偏没做过剪辑师。
高深莫测的前辈曾说:“对于导演来说,挑选一个剪辑师就像挑选结婚对象一样,必须慎重,不然离婚时会毁了你的一切的。”
解雨臣进了吴邪的剪辑室,就如同进了龙潭虎穴,八个月后出来时就只剩半条命了,走红毯都顺着拐。
这部电影叫《战地之光》,讲了战地摄影师艾文的故事,其中有一个片段是艾文从科威特战场返家后,他的妻子刚生完孩子两三天,见了他,就抓起花盆掷向他,怒骂道:“带着你身上的死人味儿滚出去!”
后来在婚礼上,艾瑞克·凯尔森——没错,就是那个报道婚礼的路透社记者——采访吴邪,搜刮他俩之间的八卦。
吴邪摸了摸鼻子,回忆道:“那次拍《战地之光》,他死也不要把艾文妻子那段恐怖片式的面部特写剪掉,说我是要模仿《黄金三镖客》,并且自鸣得意。
我只好说我给你一百块,你让我剪掉,他说不,我说两百块,他说不,三百。
最后我给了他三百块钱,把那一段剪了,尽快带入高潮。
他足有五六天都拉着棺材脸。”
后来的票房证明,吴邪大概是对的。
解雨臣一炮而红,收获了一堆不大不小的奖杯,总算没辜负八个月的拉锯战。
虽然后来那堆奖杯他大多送给好友,让他们拿去当孩子的尿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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