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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笑意淡去。
“在那通电话,我还说……我说我身边有很多乌七八糟的事,没办法和他在一起,让他别再等我,让我们都放下。”
林潮生收了手,不再搓我的发尾。
他的声音变得低哑。
“我本想着,说了这话后,就断了我们感情。
我继续相亲,娶妻生子;你另寻他人,过得幸福。
我们之间,就此别过。”
我听后身子一颤,心里苦涩着。
我伸手,轻轻勾了下他的小拇指,才发现他是手冰凉冰冷的。
此时,刘馨的话回想在我耳边。
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在那天哭了。
那天的林潮生是痛苦的,是绝望。
他亲手葬送了他的爱情。
那天,我蹲在垃圾桶前,吃着蛋糕,失声痛哭;他蹲在餐厅里,捏着手机,泣不成声。
同一时间,不同空间,我们都在为彼此吞声忍泪。
此时,林潮生趴在实验桌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又挂回嘴边。
他继续说:“那天,我说完这话后,确实有些难过,以为我们之间也就这般错过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有个家伙胃疼得快昏厥。
他那么疼那么疼,却还是叫我的名字。
他紧紧搂着我,让我别离开他,说这话时连声音都在颤抖。”
“温澜,你知道么?我一直顺从我的母亲,活成了她想象中的样子。
我失去了自己的喜好,失去了自己的坦诚。
我活得……很虚伪。”
“当天晚上我坐在病房里,我脑子里很乱,只好一直看着你。
我从来都是规规矩矩,按部就班。
听母亲的话,听老师的话,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勇敢。
但就在那一刻,我看着你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我想勇敢一次,我想拒绝被安排好的生活,我想要放手一搏,我……我想要你。”
“温澜,十七岁那年我遇见你,从此你成了我全部的真实。
十八岁那年我喜欢上你,从此你成了我全部的勇气。”
他轻声地说着,我安静地听着。
我的心情从苦涩变成平淡,又慢慢变成欢愉。
实验室里一直回响着他的声音,是清冽又带着一丝笑音的。
实验桌下,我脚上脏脏的雪地靴抵着林潮生的锃亮的黑皮鞋。
屋内变得悄然无声,屋外的雪也渐渐地停了。
远处的楼都落了白,树枝被雪花压得颤巍巍,一片银装素裹。
林潮生和我还是面对面地趴在桌上,两个人对视着。
我还是没忍住。
手指来回捏了下,我红着耳尖猛然凑过去,轻轻啄了口他的脸颊。
干完这事儿后,我用胳膊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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