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封闭的车子空间里，顾依依的声音很低，带着哭腔。
她突然后悔，没有在最初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时，就与他彻底不来往。
“那你为什么还要靠近我？”
他继续逼问，只怕错过了这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问个清楚。
整整八年，他骗过别人多少次不喜欢顾依依，就骗过自己多少次。
直到今天，他再也骗不过自己，也不想再骗她。
“我……”
顾依依迟疑了很久，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是啊，她明知道他对她是有意思的，却还在婉拒他之后，和他继续做朋友，甚至慢慢的，完全忘记了他是对她有过好感的。
“你说啊！
既然不喜欢我，又害怕我喜欢你，又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为什么？”
他任由泪水流淌，继续逼问，但心里是知道答案的。
答案简单明了，她不是拿他当备胎，而是真心拿他当朋友。
沉默了许久，顾依依才胡乱的抹干眼泪，也弄花了精致的妆容，尴尬的说：“我……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很开心，我……也一样。”
看着她花猫一样的脸，他很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所以，你不舍得不要我这个朋友，是不是？”
“是。”
“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到了这种境况都不让我帮你，你同样会失去我……”
他的声音到此为止，没有说“这个朋友”
。
因为，他不想只做她的朋友。
顾依依沉默了，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失去，她害怕失去，所以她拥有的从来都不多。
但是，纵然难受，她仍旧毫不动摇，绝不会让萧逸然帮她去瞒骗所有人。
哪怕她真的怀的是一个陌生人的孩子，她也不可能让萧逸然接盘。
就算如果她真的需要一个接盘侠，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萧逸然。
“依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善良，不要处处为人着想？有时候，有些人，是愿意为你付出的。
哪怕有所牺牲，也是心甘情愿的，你又何必为难自己，为难旁人？”
她静静的听着，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明白，但她就是不愿意让别人为她付出太多，她不喜欢欠人情。
萧逸然已经是个例外，是她欠了最多人情的人。
她一直想要偿还，但绝对不是这种坑害他的方式接受他的帮助。
哪怕他拿绝交来威胁她，她也绝不会接受。
“依依，我们结婚吧。”
萧逸然坐到了她身旁，握住她的手，几近恳求。
顾依依任由他握紧她的手，低垂着眸，一动不动，字字如钢铁般冰冷坚硬无情：“萧逸然，你走吧。
从今天起，我们不是朋友了。”
说完，她才将手抽出来，而萧逸然也因为她这番话，不自觉的松了手，呆呆傻傻的望着她。
伤心吗？难过吗？生气吗？
统统不。
他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决绝无情。
万般无奈，他只能向她解释，自己只是想帮她，怕她心里有负担，才暗示她自己是喜欢她的，但其实，他是把她当朋友的，只是朋友需要帮助，他不能作壁上观。
顾依依再一次的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萧逸然说的是真是假，只在最后对他说：“真的吗？那你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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